裴亦姝脸更红了,“与我何干?废的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宁烨桁笑着站起身来,他挥动了两下手,总觉得她将自个的手裹的太厚,都有些妨碍到他的活动了。
他大抵觉得行动是无碍后方又道:“应是要出发了,你先去马车里歇歇,接下来的路可不好走,我去看看三殿下他们……”
宁烨桁说完转身便走,她却忽然叫住他:“你先别急着走!”
他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她,忽而又笑开了脸,“怎么,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你便开始舍不得我了!”
裴亦姝径直将他拽了过来,然后拉着他让坐在了小杌子上,“你少胡说八道,我还没完呢!”
宁烨桁抬了抬眉,“你方才不是说好了?”
“你给不给我?”裴亦姝瞪了他一眼,冲他摊掌。
“?”宁烨桁不解。
裴亦姝微微蹙起眉头,道:“把手给我。”
宁烨桁看着自个被缠的厚厚的手臂,依旧是疑惑。
裴亦姝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握住了他的掌心。
“原来是想抓我的手便直说,哪里用的着你来!”宁烨桁说着已经反握住了她的手心。
裴亦姝忍耐似地又瞪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圆白瓷瓶来,有淡淡的玉兰香味传了出来。
“你这手,回头只怕连筷子都捏不稳妥了!”裴亦姝一边说边将他的手攥到掌心,然后从瓶子里到处一坨白脂抹在他手背上。
宁烨桁:“······”谁说我捏不稳筷子的,我的手明明可以干很多事!
她微垂下头,推开他手背上的白脂,嘴里念叨道:“这是三殿下给我的药膏,我在里面还添了一味药,试试效果怎样?待会你的手便不会再这般疼了!”
一旁的碧桃早已经目瞪口呆,记忆中自家的姑娘何时有这般温柔的一面?
宁烨桁的手,因为方才顶着沙暴赶车,被凌厉的风沙扎的不成样子,因为面对沙暴马匹亦是十分惊慌,有时候宁烨桁不得不凭借自个的一股蛮劲将马儿拉回正轨,饶是手心比女子粗粝仍旧是被缰绳磨破了皮肉。
宁烨桁两只手上皆是伤口,有的地方已经红肿起来,不断有刺疼传来,彼时与裴亦姝那光滑瓷白的手一对比,便有些惨不忍睹。
原本这些小伤他是完全不在意的,只觉得这样的小伤根本就无足挂齿,但见裴亦姝这般紧张自个,心头莫名地一软,便只由着她去了。
不知是女孩子的身体格外香软的缘故,就连她的手亦是柔若无骨,雪白纤长的手指缓缓滑过他的手心,再缠上她的指尖,手心的痒意竟也缠上了心头,宁烨桁觉得自个浑身也跟着不自在起来。
宁烨桁咳咳两声,试图抽回自个的手来,“······还是我自个来吧,你······歇一会儿!”
还未等他的指尖滑走,便被裴亦姝用力攥紧,只垂头继续抹着药膏,只道:“你看着点,我只帮你抹这一回,下回你得自个来……”
裴亦姝边说边示范,推开膏体后又缓缓用掌心指腹来摩他的手,白腻的药膏浸在他手掌的每寸肌肤,她原本柔软的手心亦是愈发滑腻了。
宁烨桁已经觉得自个的头皮开始发麻了,他屏住呼吸,心跳却愈发快了起来。
不知何故,面对一切皆是波澜不惊的宁烨桁,每每面对裴亦姝时皆是会失控。
她的掌心指腹似乎有魔力一般,让他整个身子都如同被电击似地发麻了起来,其中滋味比他寒毒复发还要难受······
明明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却想逃又逃不开,只能生生忍住心头的颤麻之意。
反而是裴亦姝毫无察觉,她仍旧是十分专心地低头抹着药膏。
宁烨桁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裴亦姝姣好的面容在他眼中不断放大,脑中不断映照着她的一颦一笑,似乎被编织成了漫天大网一般将他身心皆是网住了,让他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