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姝身上的伤好的很快,不过两日便是已经完全痊愈,眼下又不知何时宁烨桁才会了结了成王这一桩事,清闲无事时只凭着与众人说笑打发时间。
这日夜幕降下,裴亦姝正同春寒母女在屋中说着话,碧桃忽然急急忙忙地从屋外跑了进来,“姑娘,大事不好了……春信失踪了!”
“怎么回事?”裴亦姝将已递在唇边的茶盏放在桌上,抬眸看她,“先别急,慢慢说!”
碧桃捂住狂跳的胸口,平息了半响才道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柳姨眉头微微蹙起,“好好的人怎么会出一趟门就丢了呢?会不会那丫头贪玩一时忘记了时辰!”
“不会的!”
裴亦姝摇头,这几日与春信相处,她也大致摸清了春信的脾性,由于其自幼家境贫苦,比之一般年纪的女孩要早慧懂事,断不会为了贪玩而一日未归!
她只思索着继续道:“春信比碧桃还大上一岁,平日里做事向来是懂分寸的!”
碧桃面上尽是担忧,开口道:“见着天色渐晚,我有些不放心,便想着出去找她,只是将几条街都找遍了,也没见到春信姐姐人,也问了好些人,都没有见过她。”
“难不成真的走丢了?”春寒问道:“她是去何处买的酥饼?我们再去外面找找?”
碧桃回道:“今天白日出门时,她曾跟我说起要去东街的一家卖酥饼的铺子,具体叫什么,我也记不清了!”
裴亦姝沉吟了片刻,忽然想起那日送他们来的中年男人,既然是宁烨桁安排在此地的人,自然是信的过的,而他们对清平又是人生地不熟的,让宁烨桁的人去找应是会更快,便即刻交代了碧桃几句,让她去找那中年男人。
自然裴亦姝也是不愿意坐在此处干等着,既然她已经收春信做了自个的侍女,自然是不会放任不管,更何况养伤的这段时间不是躺着便是睡着,她借此机会也正好出去活动一番筋骨。
只是她才出门,春寒母女便也急匆匆跟来了。
裴亦姝正想说什么,柳姨却抢先开口道:“眼下找人着急,我对这清平还算有几分熟悉,我们人多找起来也更方便一些!”
裴亦姝也没再推脱,口中应道:“好,你们切记注意安全!”
清平的夜市倒是还挺热闹,灯火通明,人潮涌动,嘈杂声不绝于耳。
清平虽只是青州的一个县城,但是比之首府临安的繁华也是毫不逊色。
只是裴亦姝现下无心关注这街市的繁华,她们很快便到了东街卖酥饼的铺子,询问了附近的街坊邻居一番后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春信的线索。
询问无果后,三人决定在一条岔道处分头走,春寒母女一道往东街继续寻人,而她去另外的街道寻人。
裴亦姝目送着二人离开,只是春寒母女的身影还未走远,方待回头,她却突然瞥见对面暗巷中有到黑影晃了过去。
重活一世,裴亦姝早已是经历过无数回生死,她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她意识到那两道黑影分明就是朝着春寒母女而去的。
这清平果真是没有表面这般平静,她整个人立刻变得警觉了起来,几个箭步便往春寒母女的方向追了上去。
只是还未追上二人,裴亦姝的眼角余光便看见了那两道黑影忽然往前一蹿,而春寒母女便是被她们捂着嘴拖进了巷中,整个过程不过是在几息之间,让周遭人毫无察觉。
裴亦姝根本就来不及多想,她出来的匆忙,身上没有带什么兵器,只好在她养成银针不离身的习惯,不仅可以治病救人还能在危机时候用于自保。
她一边从腰间摸索出两根银针,一边跟上了前去。
她眼尖一动,只见柳姨已将被人用药迷晕扛在肩头,正欲要从巷口另外一方脱走,而春寒有几分能耐,没能叫人迷晕,却被勒住了脖颈,她奋力反抗,抓准了时机一口咬在了那人的手腕上。
那人一阵吃疼,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短刀,没有半分犹豫,便朝春寒腹部捅去。
春寒疼的弯下了腰去,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