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队伍犹如狂潮般来势汹涌,迅速冲到了对方的阵营之前。
宁烨桁的视线投向那波狂潮之后,只见其后有一骑着独角青鬃马的男人身披铠甲,率领骑兵在前,正是成王。
成王眼神阴翳凶狠透着凌厉杀气,与敌方在山林之中周旋的这几日,他对敌方的状况已经是了然于胸,他此番动身本就是要让对方出其不意,只为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眼下山脚之下的几百余人在他眼里不过犹如蝼蚁一般。
现下冲出的这支军队是他精锐中的精锐,原本是他命人自各地抓来的江湖高手,再用药物控制让其成为他的死士,他们全然没有自我意识,眼底只有嗜血的杀意,战斗力极强,只要一旦投放在战场之上便会是势无可挡。
再看对方的那些七零八落的人马,还未真正开战便已经是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几乎已溃不成军。
夕阳已是近乎完全沉没,只剩下残余几分未收敛的霞光,山风将他身后的披风吹拂而起,他捋着花白的胡须朗声大笑起来,蛰伏在青州多年,累积在心中的阴霾仿佛于此刻渐散,似乎终于在这一刻能够扬眉吐气了。
笑罢收音,他回复以往的常态来,沉眸命左右人马照着原计划部署军队,往山林四周包抄过去,务必将所有人马一举歼灭。
然而那群嗜杀的队伍还未完全接近敌营,只见宁烨桁气定神闲地从怀里掏出了一精致的琥珀色口哨。
“嘘”的一声长音发出,那哨声传出的距离很远,响彻整个山谷,然而方才来势汹汹的军队却是忽然戛然而止了。
下一瞬,人仰马翻,落在地上的人开始在地上不断捂住肚子打滚。。
成王大惊,不过须臾便是明白了是何缘故——曾潘年给他们下了蛊毒。
成王并非是心浮气躁之人,他不仅能忍,亦是善于筹谋,但青州距离京城并并不遥远,有皇帝镇压,他的活动自然是受到了限制,所养的兵力亦是十分有限。
他此举谋反并不是想要一味靠着武力征伐取胜,青州是他的地盘,他自然是对此处的地形十分熟悉,这些日子他领兵穿越在山洞暗道之中,与境内山贼暗通,以窥伺敌方动静,收集情报,不仅将对方熬了个筋疲力尽,还掌握了对方的具体状况。
所以他并不着急,成王很快便镇静下来,安排剩余的兵士全速追击。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成王十分看重青州这一战的胜负,只要他拿下青州便是能沦为他身后的一道有力屏障,再举兵直逼金平,再与他在金平的内应来个里应外合。
旭帧的江山近在咫尺,成王将脊背绷得笔直,似乎是想起了少年时期意气风发的时光,这一刻,往日的风光似乎是重新展现在了他眼前,他要比往日更上一层楼,获得无上的尊荣富贵,才抵得过这些年的隐忍岁月。
虽然成王豢养的死士已经是被轻易解决了,然而宁烨桁这边仿佛也没有恋战的意思,他亲自带领着人马往后山一路逃窜而去。
但是成王的兵马似乎是更快一些,他们已经向他们包抄围拢了过来,并且不断地收拢队列,似乎是想要一举将他们歼灭。
白菱见势不妙,喊道:“世子,我等先去杀出一道口子,他们再护卫您冲出去!”
宁烨桁只淡然挥手道:“暂且不急!”
林锋见他如此气定神闲亦是有些不解,先前他只吹了一阵哨音便让那支声势浩大的军队人仰马翻,他大致能猜想到是与蛊毒有关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