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的碎片在她喉间划出一道血痕来,严树珊却不敢随意扭动身子,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严老太太急道:“你放开她……有什么冲我这老太太来!”
柳烟此时忽然出声道:“姑娘,交给我来吧,别弄脏了你的手!”
“柳烟……你……”严老太太这才知晓柳烟火的存在,她已是惊得脸色煞白,只强撑着说道,“我明白了……你是故意接近我这老太太,你们想要干什么?”
贾灵儿淡然道:“前不久临安出了一桩大案,青州贾府满门被灭,我想你们该是都已经听说过了吧,贾家上百号人死于非命……而我作为贾府独女却是幸免于难。”
严老太太神色微变,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这与严府有何干系,那山贼不是已经得到处决么……”
她说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道:“这案子是我那大儿子办的,若是姑娘觉得审判不公,大可以再次翻案调查,何必要伤我严家人!”
贾灵儿忽然掩面笑了起来,其症状时而似哭似笑,忽而抬起头来,眸中却有泪光闪现,“老太太你真是当自个儿子成了青天大老爷,能够禀公断案,焉不知这真凶到底是何人?”
“我此番来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严老太太惊惧地看她,又看了看自个的几个儿媳和女儿,一阵不好的预感忽然涌现在心头,声音微颤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贾灵儿缓缓道:“老太太不妨大胆猜一猜,再想一想你现在坐拥的荣华富贵,凭着一个青州知府能有多少的俸禄给你们这样的奢华生活?”
老太太嘴硬道:“那是我那二儿子经商有道,才会有这般荣华富贵!”
“是么?你那二儿子到底是不是经商的料子?我想你自个最是清楚!”贾灵儿语气森然道:“你其实早在心头有了答案了,真凶就是你的两个儿子,他们狼狈为奸,不仅夺走了我贾府的富贵,还害了全府一百号余人的性命!”
“不……不可能,我儿子不是这样的人,你少在此信口开河,树才他是朝廷命官,他不可能这么糊涂……更不可能犯下这样的罪……”
严老太太此时的声音渐渐消弭下去,浑浊的眼眸中绽出不可置信的光芒。
她并不相信眼前这位姑娘的话。
……
裴亦姝二人已经跟着被抓的三殿下来到了一处院子里。
“原来这严家人都被关在了老太太的院子里!”裴亦姝打量了这院子一番,又垂首向宁烨桁道:“你说这贾金福为什么将人都关了起来?”
“我觉得他并不想真的要了他们的性命!”裴亦姝分析道:“他既然是去了严家银库搬金银,多是有部分为钱财而来的意愿,证明他还是想活着出去,若是真灭了严家满门,只怕轰动太大,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安生了!”
“或许吧!”宁烨桁漫不经心地回道。
“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裴亦姝挠了挠鼻子,“三殿下也被关在里面了!”
宁烨桁挑挑眉,“你想救他?”
裴亦姝:“那不然呢?”
宁烨桁问:“那方才在路上你为何要阻止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