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姝立刻将陆明华死亡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宁烨桁道:“严家此番已是翻不了身……至于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害陆明华者是严将才,如今已是殒命,至于严树才同是罪大恶极,只是还有几桩案子需要审查盘问,待一切审查清楚之后再作定夺不迟!”
“宁世子所言有理!”裴云光说着拍了拍陆参军的左肩,又道:“参军,你妹妹想要的公道需要你亲自讨回来!”
陆参军攥紧了手中的信,只微垂着头颅静默了半响,终于开口道:“谢将军,我暂且先去冷静一会!”
目送着陆参军沉重的背影离开,裴亦姝收回视线来,只问道:“兄长,你怎么才来?”
“严家养了不少私军在城外山上,清剿之时四处逃散开了,收尾之时耗费了不少功夫!”裴云光回着话,又向宁烨桁点了个头,道:“这些时日劳烦世子照看姝儿了!”
宁烨桁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只道:“令妹确实是有些麻烦!”
裴亦姝:“……”
他又云淡风轻地笑道:“不过作为她未来的夫婿,这点小麻烦于我而言自是不足挂齿!”
裴亦姝:某些人不要脸么?
宁烨桁倒是与裴云光俩人聊的火热,聊完公事又聊私事,裴亦姝被晾在一旁,只能无聊地盯着伏在地上的严树才。
只见这位肥肠大脑的中年男人此时正支着耳朵听他们说话,面色滑稽,脸上时而青一阵白一阵,似是惊惶不已,却是又不敢随意出声。
裴亦姝用树枝戳了戳他的脑袋,问道:“你可知你爹从何处得来的虎符?”
严树才抬起脑袋看向裴亦姝,呆愣了半响,才赶紧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正在谈话的二人听闻虎符二字,也即刻将视线转移到了严树才身上。
裴亦姝又用树枝戳了戳他,道:“你想清楚了再说话,十年之前那虎符本是该送到我父亲手中,半路却被贼人劫走而下落不明……为何现在偏偏出现在你严家?”
“你爹总该是要告诉些什么给你们!”裴亦姝的视线紧紧盯着他,“若是你有半句假话,我便让陆参军过来好好审问审问你!”
宁烨桁:“……”她这是在威胁人?若是真要审问人,换了他效果会更好!
而严树才听闻陆参军,立刻浑便是身一颤,只开口道:“姑奶奶……你饶了我罢,这虎符的来历我当真是不清楚,我爹他什么都没跟我们说!”
宁烨桁忽然开口道:“当年你爹与当今首辅是如何攀上关系的,你总该不会不清楚吧!”
严树才一愣,他飞快地看了他们两眼,只收回视线盯着地面说道:“我当真是不清楚……”
宁烨桁垂眸看他,又道:“养私军可是谋逆大罪,这个罪名一旦落下来,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的妻儿母亲皆是会丢掉性命,我劝你先好好想清楚,这罪你严家可否担的起?”
裴亦姝有些不解其意,这严家养私军不是事实么,怎么会?她蹙眉思索了一阵,立刻便是反应过来,难道是陆家在背后指使他们?
严树才额上隐隐冒着冷汗,片刻之后,他才声线颤抖地回道:“我都交代,我全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