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茵眼眶一红,跌落在地,嗫嚅半晌后嚎道:“去报京城兵马司!”
须臾,她顾念到自己的清白,又下令呵斥道:“都给我回来,今晚的事谁也不许给我说出去。”
裴亦姝见众人离开,她随意换了一身衣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走出成衣店,她意识已经开始模糊,额头直冒冷汗,暗道了声不好,那银针上有毒。
她只得赶紧封住自个穴位,不让毒素蔓延至心脉。
国公府是不能回了,一是怕吓着府里人,二是怕惊动了裴月蓉只会打草惊蛇。
大夫更是找不得,这几日跟着宁烨桁学了不少毒,此毒噬心断肠,能解这毒的大夫城中不过两位,这金陵十分难缠,只怕会守株待兔。
此时她只想到了一人。
由于被封住了穴位,她已不能再使用轻功,只能贴着暗巷或隐蔽角落跌跌撞撞地行走。
腹中已有阵阵绞痛感传来,视线愈发模糊起来。
终是支撑不下去,恍惚间她似乎瞥见了一道红色身影。
屋里一片窒息的死寂,似乎连呼吸声都被压抑住了
阿九终于打破了沉默:“坊主,裴姑娘怎么中毒了?”
宁烨桁回头扫了她一眼,被睫毛覆盖的眼梢看不出丝毫情绪,“去寻白菱,让她查清楚今晚发生的事!”
“是,坊主!”
阿九领命退下了。
周遭的景像如同打翻了的颜料桶,光影交错变幻,拉着她整个人往下坠,裴亦姝拼命地挣扎着,千钧一发之际有一双手攥紧了她。
裴亦姝猛然睁开了眼。
“这是是那儿?”
话音刚落,宁烨桁的声音就轻飘飘地冒了出来:“鬼门关!”
“怎么连你·······也死了?”
“都死了你还生的······这么好看?”裴亦姝眨眨眼睛,对方的脸似乎又变得模糊起来,像是被一层薄雾遮盖住了。
“俗话说······犹抱琵琶半遮面,雾里······看花美三分,所以······你才会这么美?”
看着她迷迷瞪瞪如同醉酒的模样,宁烨桁忽然想要捉弄她一番,伸出五根手指头在她眼前晃啊晃,“还瞧的清楚这是几吗?”
“大白葱,别动!”
裴亦姝一把拽住在自个眼前乱晃悠的几根大白葱,张嘴就咬。
阿九进来的时候正好瞥见了这混乱的一幕,一时惊的语无伦次,“裴······裴姑娘·····坊主······精神失常了?”
片刻之后,宁烨桁端坐在了那里,回到了原本神色清冷淡漠的模样,仿佛心里不大痛快的样子。
“坊主喝口茶······压压惊!”
宁烨桁却是碰都没碰阿九推给他的茶,就一直在用一方白手绢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
阿九偷觑了一眼,瓷白的手指上布上了一排绯红的牙痕。
他们坊主一向爱干净,若是换做了旁人,此刻应是转世投胎做人去了。
宁烨桁丢下手绢,神色清冷道:“事情可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