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政休息一日之后,就去县衙接手科举事宜了。
等到了县衙才发现,冯家的人早就到了,此次科举是由冯、崔两家主考,此次的试题是由栗相所出。
冯子坚坐在崔政下首,看着崔政温润如玉的拿起青瓷杯轻抿茶水,此等的姿色,难怪姑姑会耿耿于怀这些年。崔政本就不是朝中之人,此次会任命考官,还是因着崔家主动请缨,崔家在学子中原本就如谪仙一般,朝廷自然乐见其成。
崔政轻笑的看着下首的冯子坚,这冯子坚是上一届的探花,现下任翰林院。也算得上是冯家最拿得出手的一张王牌了,未上任前就替冯家办了不少脏事。可惜了,生在冯家。
往年江陵镇县试都是意思的派两人下来,今年来了两尊大佛都不是好惹的,县令坐在下首,原本就肥硕的身躯显得更加的圆润、蠢笨。
“崔先生,此次试题已经固封闭在锦匣内”冯子坚说着,便从侍从手里拿了个匣子,交由上首的崔政。
虽说两人都是主考之人,可崔政的辈分摆在那儿,冯子坚自然是一切以崔政为首。
崔翰接过匣子之后,放在崔政面前,而后又退到崔政身后。
“辛苦冯大人一路操劳了,那咱们就等着八日后考场见”
两人也就科考之日出现便可,其余的事宜均都交由当地的县令负责。
冯子坚听了这话,立马起身,朝崔政行礼。崔政只是摆了摆手,拿着锦匣就出了县衙。门口早有原家的马车在等候了,崔翰扶着崔政上了车内之后,也拿着锦匣进了马车里。
冯子坚送崔政出了县衙,见着崔政上了马车之后,才转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药可确定下了”冯子坚边走边问着身后侍从。
“是”冯二回道。
“倒是可惜了,不过原本也活不久,早点死也少受点罪,姑姑这也算是积德”冯子坚说着这话,眉眼间一片冰凉。
崔翰上了马车之后,轻碰了一下锦匣的表面,放到嘴里试了一下,立马吐了出来。
“这老巫婆,果然是下了药,还真当主子如九年前一般蠢笨”崔翰当下就从袖口掏出了一瓶药水倒入随身携带的帕子上子,待帕子上浸满了药水之后,才用帕子轻擦着锦匣表面。
崔政有点无奈的看着崔翰,这小子现在行事越发的不把他这个主子看在眼里的,况当面编排起自己来。
崔翰确家锦匣都擦试过药水之后,才交由崔政,嘴里还不停的抱怨着。
“这冯家是不是黔驴技穷了,九年来也不懂得换一种新药,年年下的都是遇一种药。奴才都觉得无趣了,偏生他们还蠢笨得不自知。”
冯家这些年来可是没断过要主子的命,年年都派人前来,不是暗杀就是下毒。次次都无功而返,偏生还契尔不舍年年都来。
崔政眼角眉梢因着这话荡开了笑意,冯妙妙这人从小就如此,怎会因着去了几条人命就放弃呢。在她眼里,怕是这些人都是该死的。
崔政撩开了马车上的帘子,看着外头热闹的街市,心有向往,于是就叫着前头停下,他同崔翰下车走走。
崔翰脸上是藏不住的欢喜,主子可都好久没带自己外出逛了,原先在清河的时候,大都是去书局,书局哪有什么得趣的,都是一群书呆子,哪有这种街市来得热闹。
崔政看着一旁的崔翰不由得也被他一脸的欢喜逗笑,这些年,可是把这人给憋坏了。
“到是委屈你,跟我清净了那么多年”
崔政语带取笑的跟身边替他披着衣裳的崔翰说道。
“不委屈,现在不是带奴才出来了吗,以后多多带奴才出来就行”
什么见好就收,崔翰可不懂这些,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让主子多出来走动,怕是又要待在四方如井的院子里了。
崔政一路走着,偶尔见着喜欢的东西也会驻步看一会儿。这喜欢可不一定得买,若是买回去了,发现不喜欢了,那不就糟蹋了一开始的喜欢了。
到是见着几个泥人有趣得紧,竟捏得如同真人一般,唯妙唯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