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你们，为师和你十五师兄不也没瞧出来？”一清道长瞥了眼小徒弟，“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荞荞鼓了鼓腮帮子，哼哼两声问：“师父，我该怎么学呀？”

“世上事自然世间学。”一清道长伸手拍了拍小徒弟的脑袋，“世间之事千变万化，学道理万千，不如亲历一遍。”

荞荞摸着下巴琢磨这话，玉笙拉拉她的胳膊，小声道：“恩人，师祖让你多出门走走看看。”

荞荞：？？？

师父是这个意思？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盯着自家师父看。

一清道长指着玉笙笑了笑，道了声：“不错，有悟性。”

玉笙咧嘴笑笑，对荞荞道：“恩人，我跟你一起走。”

“好呀。”荞荞看着他问，“我们去哪儿？”

玉笙挠了挠后脑勺，偷眼瞅自家师父。

宏月道长正在冥思苦想下一步棋怎么走，察觉小徒弟的目光，转眼看去，道：“这样的话，老头没说过一万也有八千，当年为师就是这样被他诓下山的。”

两小孩儿哦了一声，齐齐看向一清道长。

一清道长：“……”

他干咳一声道：“下棋下棋，这些事留待日后再议。”

因为元修竹让不必等，荞荞他们便自行用了晚饭。

两小孩儿正在一起琢磨怎么做比青玉膏还要没用的药膏呢，一只红衣厉鬼突然出现在院子里，旁边还飘着厚厚一沓纸。

苏彭云不堪噩梦折磨，加之岩村一案，让他见识了世上真有厉鬼存在，这才紧赶慢赶，在厉鬼的监督下，于梦中将十万字悔过书写了出来。

他本以为梦中的事当不得真，为了摆脱噩梦的折磨，他丝毫没有顾忌，将生平所做之恶事全都忏悔了一遍，尽数书写于纸上。

厉鬼们使了个法子，将这些悔过书从梦里拿出来，急忙送来荞荞面前邀功。

荞荞只翻看了几页便不耐烦看了，和玉笙一起把悔过书搬到元修竹的书房，等他回来之后再看。

厉鬼们自然得了奖励，养魂香吸了个饱，不仅补足了这段时间的消耗，魂力还提升了两层，给其他厉鬼羡慕得，暗恨当初抢得不够快，肥差没落自个儿手里。

元修竹回府，没等坐下歇口气呢，先从荞荞这里得知了他们在狮子山上的发现，吃晚饭的时候，又知道了悔过书的事情。

这事儿他之前一点都不知情，没想到闺女当真派鬼给他出气去了。

他心里那个暖啊，弯腰抱起荞荞转了个圈儿。

老父亲还想和闺女玩玩扔高高的亲子小游戏，不想荞荞反客为主，小手抱着自家爹的腿往上一丢，让自家爹爹重温了一把飞上天的感觉。

连扔几次之后，荞荞意犹未尽，元修竹这个爹先扛不住了，赶紧喊停。

“爹爹，咱们下次再玩。”荞荞扶住他，“下回扔得再高一点。”

元修竹：“……”

还……还是留到下辈子吧。

他草草吃了晚饭，到书房去看那堆悔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