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荞盯着玉笙的侧脸看了半晌，点点头道：“有可能。”

玉笙：“……”

他抬头看着荞荞，嘴唇抿了又抿，“恩人，我在伤心。”

“为什么要伤心？”荞荞踢掉脚上的鞋，玉笙抱着被子，屁股往里挪了挪，给荞荞腾出位置来。

荞荞凑过去，盘腿坐下，隔着被子，两人膝盖蹭着膝盖。

玉笙吸了吸鼻子，眼眶泛红，“恩人，我不想死。”

“我不会让你死哒。”荞荞拍拍他的胳膊，“玉笙，要是你离魂回不来，我就去找你，把你带回来。”

玉笙扁扁嘴，“要是找不到怎么办？”

“我这么厉害，一定能找到哒。”荞荞伸出小拇指，“我们拉勾。”

玉笙伸出右手小拇指，勾上荞荞的，一起晃了晃。

“恩人，我……我想跟你一起，游历天下。”玉笙看着两人勾在一起的手指，糯糯道，“我们要去好多好多地方，帮好多好多人，炼药画符，还要抓坏蛋，买山头，建道观，要开全天下最大的法坛。”

“好，我们一起。”荞荞弯了弯眼睛，伸出大拇指往玉笙的大拇指上一盖，“约定了。”

玉笙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咧嘴露出一个笑。

“笃笃笃——”敲门声传来。

沈采鸢的声音从外响起，“姐姐，阿笙醒了吗？”

“醒了。”荞荞答应一声，玉笙连忙抬手擦眼泪，结果把眼睛越擦越红，沈采鸢进来后，一眼就瞧出来了。

玉笙有点不好意思，弯腰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沈采鸢捂嘴偷笑两声，端着燕窝羹走过来，递过去，“阿笙，吃燕窝羹。”

“谢谢小鸢。”玉笙接过来，闷声闷气道了谢。

荞荞朝沈采鸢招手，沈采鸢笑着脱掉鞋子，挤到荞荞身边坐下。她抱着荞荞的胳膊，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话。

闻初萤担心玉笙的情况，特意过来看看。

没想到推开门就瞧见三个孩子穿着绣花小袄并排躺在床上，胳膊和腿都举起来，疯狂抖动。

她愣住了，这是在做什么？

“二姑母。”荞荞听到动静，后仰脑袋，笑着喊人。

玉笙和沈采鸢也停下抖动，一起喊人。

闻初萤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玉笙的额头，又看他精神尚可，便笑问：“你们在玩什么？”

“我们在比赛。”沈采鸢道，“谁抖得久谁就赢。”

闻初萤顺着话问：“那谁赢了？”

“我。”荞荞当即举起胳膊来，她坚持得最久。

闻初萤拍了拍她的小手，对三人笑道：“厨房做了花生酪，都送去暖阁了，你们……”

她话还没说完，三孩子皆翻身坐起来，齐声道：“我们马上过去！”

闻初萤点点头，冬日里也要多动动才好。

她道：“我就不陪你们了，我得去花房瞧瞧。”

临近年节，用作赠礼的花可不能出问题。

三孩子溜达去了暖阁，聂氏正坐在暖阁里挑布料，她想亲手做顶虎头帽子给还未出世的外孙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