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等人回来的时候，发现老炮猝死，不过这里除了楚安三人，还有留下守着物资的四个队员，他们都看见了，老炮是自己气急败坏地回来，哐哐一顿乱砸东西，然后倒地不起。

王也上前查看老炮的尸体，“没有中毒，没有外伤。”

周日又让身边人去看，也是如此。

他恨老炮和王也没有看护好赵慧，又恨找不到证据抓眼前三人。可是赵慧再重要，也不可能比他自己的命重要。

王也又说，“我还是觉得赵慧没死，小棠不是跟赵慧长得很像，她也跟咱们走散了。”

小棠和赵慧长得并不像，只不过都很瘦，有尖下巴。但是大家宁愿相信王也漏洞百出的话，也不想赵慧死掉。

这一场闹剧最终以大明所有队员挂着黑眼圈出发去盛唐结尾，而楚安等人如愿以偿得到了崔亮的特别通行证。

她们开车跟在崔亮的两辆车后面，大明的人也不远不近的跟着。要想去盛唐，必须穿过安市，只有这一条路。

楚安看到主路上的车队已经排出去十多公里，可能是刚刚行进了一段距离，车尾灯在晨雾中全部亮起，然后一同熄灭。

她的心忽然跟着沉了一下，人类的命运会不会像这些车灯一样，全部熄灭。

接着有人从车里下来，舒展身体，临近的几个人还互相打招呼。

路边的难民也开始收拾行李，推车的推车，走路的走路，还有人挑扁担，前面是孩子，后面是行李。

人们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迷茫，痛苦和哀怨，他们已经接受现实，除了努力活着，抗争，摔倒了爬起来，不死不休，再不需要任何其他情绪。

楚安收回目光，回头看了一眼在后面打盹的老楚，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居然吧唧嘴。她又看向旁边开车的顾野，脸部轮廓越发清晰硬朗。

顾野感觉到她的视线，转头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继续专心开车。

楚安眨了眨眼睛，大狗子真是越来越会放电了。不过这个大大的笑容确实驱散了她心中的憋闷。

有家人和喜欢的人在身边，一切都没那么可怕。

一路晃呀晃，悍马终于来到安市入城口附近，道路变得宽敞，一排车道逐渐变成五条车道，不过最边上的一排车道没有车，上面写着：内部专用通道。

崔亮的车从长队旁边驶过，楚安跟上。旁边等待的人没有异议，马上就轮到他们了，没有必要找不痛快。

但后面的人并不这么想，此时就有人在和守卫理论，明明这里没有车，为什么不让他们先过，知不知道什么是利益最大化，知不知道什么是人性化管理。

吵闹声很大，围了很多人，她们的车不得不提前停下。

楚安想到以前去银行办业务，最后一个VIP窗口经常没有人，她们那里本来也没有多少VIP，空着很正常。

没多久有人提出异议，没有人的时候应该给普通客户办业务，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银行开始不同意，在被无数次投诉以后只能妥协。然后VIP每次来的时候，都发现有普通客户在办理业务，也不能让人家办理一半儿退出来。

遇到简单的业务还好，等个一两分钟，遇到繁琐业务，需要等十几二十分钟，时间长了，那个银行的VIP越来越少，最后VIP窗口彻底变成普通窗口。

楚安最后一次去，正好赶上网点负责人贴公告，嘴里还骂骂咧咧，网点被撤了还投诉。

她上前询问其他网点的位置，网点负责人看她态度还不错，冲着她一顿抱怨，她也是被迫知道撤并的原因。

就像今天一样，一旦开了这个口子恐怕以后控制不住，万一遇到特殊情况，军车就得在后面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