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究竟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让我没能触发在春木小学校的任务,但后来一想,有问题的地方,为什么不能是春木自己?”
“作为一个阴冷、狂暴、以体罚为乐的教师,一路折磨刁难学生过来的人,却在我这里高高抬起轻轻放下,未免太过诡异。”
“在作出这个推测起,我就连春木口中说出的故事背景都产生了怀疑。”
“藏岛和春木都是被你‘赐福’过的村民,但是藏岛在你的对立面,所以你让他发疯断绝沟通,而春木是你的棋子,所以你配合他给我演出了一场好戏。”
“一切,都是为了隐藏当年的真相。”
“真相……”这个词语像是刺到了才能之神的痛处,祂阴冷地说道。
“我让春木所说的,就是真相。”
“哦?是吗?”苏言冷笑一声,“先假设是这样好了。”
“不知道多少年前,阴阳师斑目椿了来到无神村,在当时这里还不叫无神村,只是一个贫瘠的乡土罢了。”
“没有自身的土地优势,交通教育都极为贫瘠的,毫不出众的小乡村。这样没有竞争力的小乡村在那个年代可要太多太多了。”
“偏僻、愚昧、又有着发展的渴望。”
“于是,看准了这一点的阴阳师斑目,在成功劝说村民后,在山顶建立了‘才能之神’的神社。”
“从那之后,一位位在各个学界崭露头角的人才走出了无神村,成了无神村民的骄傲。”
“这么说来,这些无神村的村民倒要好好感谢你才是。”
苏言看向才能之神,后者此刻已经端坐在神坛了,不再掩饰。
“那是自然,我给予了这些愚民希望与才能。而他们呢,到头来还要违背我的意志,简直该死!”
“呵呵,那么问题来了。”
“那么多的人才走出了无神村,可为什么时隔那么多年……无神村还是这么苍凉,落后呢?”
“……”
苏言的质问让才能之神陷入沉默。
“那么多人才走出,连一个愿意回馈家乡的人,都没有出现,你觉得是为什么?”
神坛上,才能之神的身躯明显的一滞,阴沉地看向身前的苏言,对上对方明亮的目光。
“一开始我也陷入了一个误区,在这无神村内,算上池田家,也总共只有三户人。”
“最初,我以为是因为这个封闭的世界本来就没有人烟。
但当我发现这个世界的时间和空间都是各自独立不断变化之后,这些死寂的民居已经足以引起我的注意。”
“你赋予的‘才能’并非毫无代价,不是吗?”
“一代一代,你汲取的,是无神村民的生命,当无神村民从虚荣和自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渐渐察觉。”
“你根本不是什么平等爱人的才能之神,你只是一只贪婪血腥的邪神!”
“你降下的根本不是赐福,而是恶毒的诅咒!”
“可惜这些愚昧的村民哪怕明白了,也只能像是饮鸩止渴一般,自我蒙蔽。”
“他们为了让孩子‘出人头地’,索性在你这邪神面前卑躬屈膝,哪怕你会吸食他们的生命。”
“可悲的是,他们甚至视这种‘自我牺牲’为身为长辈的骄傲。”
“直到最后,还传承下来的村民,只剩下池田、藏岛、还有春木三户人。”
“而那个时候,已经没有‘过去’可以吸食的你,终于将贪婪的目光,看向了无神村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