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念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话音刚落,她的情绪瞬间崩塌。
程君泽见她情绪将要失控,起身将她再次揽入怀中安抚。
这一幕被乔治尽数捕捉,就连身后的保镖,都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怒火。
他的心中,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妒意。
这种妒意,让他拳头不禁慢慢握紧,力气大到手中的红酒杯,嘭的一声被捏碎,红酒汁瞬间洒落到他的裤腿,最后流至白玉地面。
酒杯碎裂的声响惊住了易念昔,她头脑瞬间清明。
她的渺小,就如同乔治手中酒杯一般,渺小、易碎。
她眸色逐渐暗淡,呼吸凌乱,浑身起伏颤抖。
感觉到头顶再次传来程君泽低沉磁性的声音。
“不怕,我在。”
易念昔眼中露出几分光亮,这句话,在她脑海重复回荡。
“不怕,我在。”
“不怕,我在......”
此时的程君泽,仿佛就是那道照进她昏暗人生的一道光,让她觉得,她也可以被人这样保护着。
宁宇听从安排,将她带到楼下,之后发生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只知道陈李然,被安全带出,并被程君泽安排进济仁医院救治。
许是精神高度紧张的缘故,在回去的车上,她靠着椅背,低垂着眸子,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看到一道霞光,从暗黑的天空射下。
耀眼的光芒,如同天神一般降临在她身上,她感觉全身温热舒爽,那一刻,世界仿佛都静止,只剩下那道光。
那道光,冲破黑暗,所到之处,万物复苏,生机盎然。
车子突然一晃,易念昔瞬间惊醒,揉了揉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靠在程君泽的肩膀上。
看清他肩膀的水渍,顿感尴尬。
程君泽侧头看她,眼里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散漫。
易念昔怔了下,被他眼神盯的头皮发麻,莫名心慌。
她赶忙伸手擦拭。
“对不起,程先生,我帮你洗洗。”
程君泽拧了拧眉。
程先生?
这个称呼,他觉得莫名刺耳。
视线落在易念昔抚在他肩膀的指尖上,挑了下眉。
“好。”
易念昔没多想,点头应声,就见程君泽开始单手解开衬衫扣子。
脖子上的,锁骨上的,胸前的......
易念昔顿感被耍,急忙伸手捂住他继续动作的手。
“打住打住。”
她脸颊微红,眼神闪躲。
“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没有换洗衣服,这样......”
程君泽眸光落在被她巧手包裹的指尖上,唇角不自觉的扬起。
“这样......怎么了?”
他故意拉长语调,逗弄意味再明显不过。
易念昔意识到他这是在故意得寸进尺,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视线冷冷瞥向窗外,转头不再管他。
男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不能被他偶尔伪装出的温柔蛊惑。
程君泽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心情莫名愉悦,也就不再逗她。
神色一转,想起离婚时给她的银行卡,眸色瞬间冷到极点。
若不是易念昔的话,他不会想到,竟然有人在他背后做了不少手脚。
他侧眸,静静看着小女人被夏风吹起的发丝,乌黑柔软,他勾唇浅笑,若有所思。
车子很快停在公寓楼下,易念昔道谢下车,已经是凌晨时分。
累了一天,她上楼简单洗漱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