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念昔整理了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俯身抱着小团子,柔声安抚道。
“团子怎么样,受伤没?”
小团子紧紧抱着易念昔的脖颈,哭的泣不成声。
“妈咪团子没事,团子怕妈咪受伤。”
易念昔轻抚着她的后背,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与心疼。
“团子,妈咪没事,妈咪只想让你知道,世界很大,什么人都有,我们要保护好自己,也要在保护自己的基础上,为自己争取,不能一味忍让,知道吗?”
小团子哭声渐渐低下,抽着小鼻子道。
“妈咪,团子知道了,但团子不想要妈咪受伤。”
易念昔眸光如水,欣慰的点头。
她很幸运,能拥有这么一个懂事心疼她的孩子。
“妈咪,你看,刚刚是那个大熊突然冲上来保护了我们,我们去谢谢他吧。”
“嗯,好!”
易念昔话落,这才将视线移到躺在地上的大熊身上。
她眸子顿时瞪大。
“是你?”
大熊双手撑地,艰难的起身坐了起来,他眸子低垂,掩下心底的复杂,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易念昔眸子里的惊讶也渐渐消失,她站直身体,起身上前拽着他的胳膊,将人扶了起来。
大熊看向她伸过来的手,没再犹豫,借着她的力,站了起来。
不久,那女人被警察带走,男人也被餐厅经理炒了鱿鱼。
另一家餐厅内,小团子大口吃着面前的餐食,没留意妈咪和男人的谈话。
坐在男人对面的易念昔,夹起一块卤肉缓缓送入口中,咀嚼吞咽后,才又缓缓开口道。
“所以,你是因为这样,才来宁城的?”
陈李阳抿着薄唇,淡淡应了声,他垂着眸子,掩下眼底说不清的情绪。
刚刚,陈李阳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简单和易念昔说了下。
他说他去看过陈李然,陈李然现在恢复的很好,已经和常人无异了,所以他想来宁城打工赚些钱,把妹妹从疗养院接出来,过正常人的生活。
但他没说,自从那日,他被程君泽打了后,村民天天背后造谣诋毁他,说他就是个强-犯,村里所有女人,上至八十岁大妈,下至三岁女童,皆如见瘟神一般,远远的躲着他。
陈家村,那些曾经的亲戚邻里,无不对他摆出一副憎恶鄙夷的表情。
甚至,就连亲生父母也都对他冷嘲热讽,嫌他给陈家丢了脸。
那些日子,他的身心,备受煎熬。
在那里,他感受不到家庭的温馨,索性,不如离开那里,换一种生活方式。
从他的话语里,易念昔读懂了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
曾经,是陈李然帮了她,刚刚,也正是陈李阳帮了她。
易念昔的眸子里带着愧疚与感激,她对这对兄妹,亏欠太多。
她又转念想起,她之所以会被那个女人趁虚而入,是刚刚那个经理故意没有尽力阻拦的结果。
他的位置明明处在两人中间,更何况,如果一个男人真想要制服一个女人,一两秒钟,足够了。
她看向面前的陈李阳,人家这才是真正想要救她的人,就想六年前一样。
又想到她前几天去疗养院看过陈李然,陈李然已经能认出她了,易念昔便有了将她接出来照顾的打算。
这点,与陈李阳不谋而合。
想到这,易念昔回了神,轻声开口。
“以后我就叫你阳哥吧,你刚刚为了帮我,连工作也丢了,我很感激你,我的实验室研究所刚刚成立,正是缺人的时候,你如果不想让我心里有愧,就过来帮我吧。”
陈李阳有些犹豫,他不想给易念昔添负担,更何况,他就是一个瘸子,能做得了什么?
易念昔见他不答话,眸子暗了暗,又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