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娟责难她,只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怪谁,妥妥的把自己夯实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又不甘就这样离婚。
是以,也就只能伤害最亲近的人。
周嘉鱼抹了一把眼泪,睫毛都是湿漉漉的,晶莹剔透。
大概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她脸上两酡病态的殷红。
傅斯延有想吻上去的欲望。
又怕吓到她,克制的吞咽了下,后槽牙咬得发紧,再开口:“周嘉鱼,我发现自己,”他又顿了下,去找她眼睛,“喜欢你。”他说。
周嘉鱼头脑昏沉还伴着剧烈耳鸣,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是模糊的视线里,看见傅斯延的口型——
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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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嘉鱼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病房里安静极了,消毒水的味道又重又浓,她忍不住皱眉,却恍然因为感冒丢失的味觉终于回来了。
左胳膊还在挂吊水,她稍微移动了下,右手借力坐了起来。
脑袋里是一团浆糊。
认真努力的回想,最后拼凑出来的画面里只有傅斯延。
门外有响动,她转头,看见于娟走进来。
清瘦憔悴,原本一直注重保养的,让婚姻折磨几个月,眼角冒出深深褶子。
“满满醒了,要不要喝水?”
周嘉鱼摇头。
“那要不要上厕所?饿了吗?外婆去家里给你熬粥了马上就来。”
还是摇头。
于娟摸了下她额头,烧已经退了。
就坐在她床边,拉住她手,“昨晚是你舅舅家邻居,那个姓傅的男孩子送你来医院的,我听说你们是一个班的,男孩子人真好,跑得满头大汗,我叫他回去他一直不放心,说想要等你醒,我——”
“我知道了。”周嘉鱼不想再听,只说:“你昨晚是不是都没休息,去隔壁床睡一觉吧。”
说完,把手抽了出来,神情木然。
“满满。”
于娟苦楚地哽咽:“你是不是恨妈妈,但是妈妈现在只有你,满满,这事儿哪怕真的因你而起,但现在也与你无关,你别再想不开,好吗?”
“真的因我而起?”周嘉鱼感觉都要被气笑了,后背的森然冷意再次将她包裹。
昨晚在步行街,傅斯延那几句安慰,顷刻间坍塌一片。
她紧紧攥着床单,才能克制住眼泪汹涌,泠然地:“你什么时候回泉市?”
于娟愣了下,“满满——”
她躺下转身,不再说话。
恍惚想起来,自己高二上学期肠胃炎住院时,父母忙前忙后担心忧虑的模样,周远山看见护士给她扎针一直找不到血管,心疼极了,劈头盖脸跟护士吵了一架;于娟跑了好几条街,买最嫩的山药给她熬粥。
她一直吐槽现在电视剧剧情扯到离谱,现如今看看自己,只觉得剧情还是保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