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鱼听出他语气里的虚弱,有些鼻酸:“都受伤了还不叫你休息,你们老板还是人吗?!”
傅斯延勾唇:“他忙着谈恋爱呢,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休长假陪你,好不好?”
周嘉鱼更生气,忍着没再吐槽,又叮嘱几句,便要挂断电话叫他好好休息。
傅斯延说:“好。”
挂掉电话,周嘉鱼套上刚翻出来的厚外套,拢了一把头发,用鲨鱼夹夹住,去林宁卧室门口敲门。
林宁开门,看她:“大半夜的你要去哪?”
周嘉鱼三言两语交代,让她帮忙遛狗。
林宁嗯嗯点头,“你自己一个人OK吗?用不用我跟着?”
“不用。”周嘉鱼在玄关换鞋子,福福跑过来,歪着脑袋看她,空出一只手摸它脑袋,“在家里乖乖听话哦。”
“汪!”
傅斯延此次出差的地方是在北城下面的县级市,距离市区车程大约三个半小时。
处理好伤口从医院出来已经将近凌晨一点,邢逸拉开车门让他坐进去,傅斯延撑着脑袋出神,到下榻的酒店门口,吩咐道:“现在就让施工负责人来见我。”
“傅总,您要不先休息一晚,等明天清早我把人叫来问话?”邢逸担心他伤口。
虽不算非常严重,但也出了不少血。
“不用。”傅斯延摔上车门,眉间郁色很重,“他今天不给我个交代,往后这北城,他就别想待了。”
施工负责人连滚带爬地从家里过来,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傅氏总裁,虚与委蛇地一通溜须拍马。
傅斯延眉间怒气越积越深,最后冷冷打断:“手底下人在工作时间工作场所因我们设备问题受了伤,你有什么理由不负责所有医药费?”
“财务部拨款到位,你把钱用到哪里去了!”
“我要是不过来视察,不挨这一刀,是不是这事情就这样过去?”
“你不要以为你姓夏,就能为所欲为!”
“现在立刻马上去把医药费结了,然后给人力提辞,别叫我说第二遍。”
赶走施工负责人,傅斯延实在疲惫至极,点燃一根烟衔在齿间,叫邢逸将买来的小米粥拿过来。
喊半天邢逸没有回复,傅斯延蹙眉,音调正要抬高,听见门口动静,偏头扫一眼,看清来人,陡然愣住。
酒店套房的门从外打开,周嘉鱼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拎着小米粥。
她穿一身深酒红色羊绒大衣,质地柔软,微卷的浅栗色长发披散肩头,围巾是黑色的,与深红相衬,显得五官明艳浓稠。
刚下高速进匝道,天上就飘起雨,周嘉鱼来得着急没带伞,从停车场过来的时候,密密匝匝淋了些雨,整个人都有些潮湿。
傅斯延立时起身,不小心抻到腹部伤口,皱皱眉,又几步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
摸到她大衣上一层水汽,头发湿漉漉的一层潮气,傅斯延拉她进来:“怎么还淋了雨。”
“淋了一点。”周嘉鱼挣开他手,将东西放在桌上,又拉过他手腕,叫他转身。
“我看看伤。”
她说着,掀开傅斯延的棉质衬衣腹部位置,手指在上面按了按,傅斯延疼得倒吸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