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一模考试迫在眉睫。
周嘉鱼将各科笔记整理归纳再精简,全部拿给了傅斯延,并给他定了一份极为详细的复习计划。
下过初雪,连城进入寒冬模式。
傅斯延之前落下太多,每天都争分夺秒地复习刷题,但有时候就是欲速则不达,那天因为晚上趴在书桌前睡了半宿,第二天就重感冒了。
周嘉鱼第二天一早拎着早饭到他小区楼底汇合,接到宋医生的电话告诉她傅斯延今早发烧,现在在市立医院吊水,让她自己去学校,别耽误了。
周嘉鱼点头,自己往学校走。
早上是两节语文两节物理,到第三节物理课下课,她听不下去了,去办公室找李辉请假,说家里有事得回去一趟。
李辉准她假,也知道她要去哪里,把人留住说了两句话:“这小子的进步已经很快了,但你也能看出来他心里急得很,他都是按你复习计划赶进度的,嘉鱼,你平常多开导开导他。”
“好的,谢谢老师。”
周嘉鱼打出租到了市立医院门口,合上单词本,付钱下车。
给傅斯延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她又给宋医生打,问在哪个病房。
宋医生回答她之后,有些诧异:“嘉鱼,你来医院了?”
“嗯,阿姨,我来看一下他。”周嘉鱼回答。
五分钟后,周嘉鱼推开病房门。
入目就是傅斯延的苍白虚弱的睡颜。
与平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完全不同。
宋医生手搭在她肩膀上,说:“烧已经退了,就是最近可能缺乏睡眠一直没醒,你别担心。”
“嗯。”
宋医生正好出去接电话,病房里便只剩下她一人。
她放下书包走过去,注意到输液瓶里液体快要滴完,于是将流速调慢。
手伸过去碰了碰他输液的那只手,手背冰凉。
她皱了皱眉,掌心覆盖上去给他捂了捂,抬眸注意到液体已经流到底,她赶紧停了流速,转身出去找护士。
“去哪?”
下一瞬,傅斯延忽然睁眼,抓住她那只手。
周嘉鱼眉眼舒展开,“你的手小心鼓针。”她说着把那只手挪开,回答说:“我去喊护士拔针。”
“不用去。”傅斯延声音沙哑,鼻音也很重,另一只胳膊举起来按了头顶的呼叫铃。
很快,护士走进来给他拔了针,针孔贴了白色创可贴,周嘉鱼拇指指腹按在上面。
护士提醒:“按到不出血就行。”
烧退之后又睡了一觉,傅斯延精气神好了很多,再加上一睁眼又看到女朋友,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满满活力,挪着上半身就要坐起来。
“你好好躺着,别乱动。”
“哦。”傅斯延乖巧躺平。
周嘉鱼说,低眸查看那只手,确认不再出血才松开。
傅斯延单手枕着脑袋,偏向她这一侧:“你逃课来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