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顺和是真想宰了江玉楼,然后带上宣凤羽,一走了之,不再掺和进这件事情里。但是,皇上之命,他若不能顺利完成,回去以后,他将如何面对各种困境?千万不要忘记,他在江南,可是亲手杀光了自己的同门师兄弟,而他梦寐以求的麒麟门掌门之位,他也还没有得到。孤冥教的魔王,可是还等着他坐上掌门之位,练成肃天神功呢!这一个个的困局,还在嵩麟国等着他。他只有完成了这次任务,才能破开那些困局。他得为皇上办好这件大事,然后,他回国后就能受到皇上封赏,这样一来,麒麟门必将以他为荣,也就不会再细细追究那些师兄弟的真正死因,喜事会掩盖住丧事。而麒麟门的掌门之位,也必将暗许给他骆顺和,他将在皇上所给的荣耀中,顺理成章地成为掌门继位者。想到这些,骆顺和就知道,自己甩不开这船上的一切破事。他硬着头皮也得把这任务完成。他心里那个恨啊。
姚观也愁眉苦脸,他卧底多年,本想光荣引退,就此了结,从此以后过上全新的生活。可是这江玉楼要是做了海盗,那他的卧底生涯要到何时才能结束?难道他得跟着江玉楼活在海上做海盗?他江玉楼可是有美女有财宝,啥也不愁,可是他姚观有什么?屁都没有!难道要姚观就那么一辈子跟在江玉楼后面做条狗?那不得把人憋屈死。
姚观说:“我们得再想办法劝他。”
骆顺和说:“劝个屁!我看还不如直接杀了江玉楼,然后我和你领兵杀上扶兰岛,把宫本剑藏给宰了,然后让樱木血坐上岛主之位,这样咱俩的任务不就完成了?!”
姚观说:“皇上是要我们把江玉楼押回圣都,由皇上亲自裁决,不是要我们杀人!江玉楼毕竟是皇上的亲哥哥,他的处置,涉及到皇室的权力斗争,我们不能瞎掺和,只能听命行事,皇上是怎么吩咐的,我们就怎么做!”
骆顺和暴躁地说:“你说得倒容易!这整次行动里,皇上是动动嘴,你是动动手,而我是被剜了心!我的女人被江玉楼给睡了!——你和皇上牺牲什么了?我可是把我的女人给牺牲了出去!她现在还在江玉楼的床上呢!你们想没想过我的感受?!”
姚观说:“你冲我吼有什么用?又不是我要安排成这样,你以为我好过啊!我是天天好似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我日夜不得安宁。我的卧底身份一旦被发现,那我必死无疑,我又不像你那么武功高强,谁也杀不死你。江玉楼只要一声令下,我就会被人砍成肉泥!我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两人吵了几句,气也撒了,情绪平复了一些。他俩都觉得生气也没用。眼前的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困局就是这么个困局,他俩必须要想办法解决,逃避是逃避不了的。
骆顺和思忖了一下,说:“那咱们要不把江玉楼给绑了?反正他也没什么用,这仗归根到底还是得由咱俩去打。咱们就把江玉楼给捆结实了,让他待在船舱里,然后咱们等把仗打完了,就带他回圣都去。”
姚观说:“可是咱们如果绑了江玉楼,那六万铁御卫怎么调遣?他们可都以为是王爷领了皇上的命令,去剿扶兰岛。必须要在攻岛任务胜利完成以后,皇上才会向外宣布,是江玉楼私偷心麟剑、私调铁御卫、私攻扶兰岛,以便把罪错全栽在江玉楼的身上。但是就现在而言,此事绝不能捅破。当初我拿着心麟剑,去江南各处调集铁御卫,说辞就是皇上亲命江南王调兵征伐扶兰岛,你说咱们现在要是把江玉楼给绑了,那六万铁御卫一看,主帅不见了,他们还怎么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