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就在陈科的旁边。
陈科在船头吹了会风就进了房间,本想休息一下。
但是船舱的木板隔音实在太差,那洋人和中年男人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入了陈科的耳朵。
没一会儿,陈科不仅知道了两人身份背景,还知道了他们此次从上海来湖北的目的。
原来这个叫劳斯特的洋人是一家法国贸易公司在华的总经理秘书,而那被他叫李管事的中年男人则是洋行里的掌柜。
此次李管事陪劳斯特来湖北是因为这里有家传统布行因为洋布的冲击经营不善将要倒闭,他们总经理想要低价收购他们所积压的丝绸转运卖回法国,但是那家布行老板不识时务,竟然拒绝不说,还说他们想用那样的价格买他们的布是痴心妄想!
劳特斯事情没办好受了一肚子气,只好逮着随行的李掌柜一通出气。
李掌柜在贸易公司的洋行上班,即使被当成毫无尊严的出气筒也不敢吭声,只能一个劲儿道歉安抚这洋人。
“真是气死我了,我在上海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哪个见到我不是客客气气的,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还有人敢对我这么不客气!”洋人的国话说得不利索,一大段话中时不时还要夹杂几句法语。
“是是是,对不起劳特斯先生。”
“看来我们联军对内陆的地区影响还是不够大,当时就应该直接占领整个华国,让你们——”
“咚咚!”李掌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已经变了,但是还不来及说什么,劳特斯的话已经被门口的敲门声打断了。
劳特斯看向李掌柜,“是谁?”
李掌柜摇摇头,“我去开门看看。”
陈科面色冰冷,眼中是掩盖不住的杀意,但是在门打开的一刻,表情立刻变得温和无害,仔细一看还能看出些精明算计,一看给人的感觉就是市侩的奸商想装作文质彬彬的儒商模样。
李掌柜看见陈科的第一眼感觉就是这个,而且眼前的人西装革履,鼻梁一副金丝眼睛,像是刚从海外留洋回来的新派人士。
李掌柜开口的语气很客气,“请问您找谁?”
“哦,你好,我叫陈科,刚在船头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了一位熟人,但是又不确定,只好过来确认一下。”说到这里陈科又故意加上一句,“我那位熟人是位法国人,如果刚跟你一起的不是法国人的话我可能就认错了。”
“······这。“李掌柜开始不确定起来,只好转身向劳特斯开口道:“劳特斯先生,这里有一位先生说看您像是一位故人,想确定一下。”
劳特斯有些不耐烦的走过来,“怎么可能是故人,我才不认识这里的——”
“劳特斯先生,果然是你,真是太惊喜了。”劳特斯的话在陈科精确的叫出他名字的时候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