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原来是你的好朋友?”
陈科见状接过话,“是的,不好意思希伯来先生,每次见到许小姐就忍不住开个小玩笑,事实上我们上午才在松本先生那里小聚了一下。”
“松本?日本区的松本大介?”
陈科正想说是,却被许曼玲截了话,“希伯来先生,要不我们加个座吧,陈老板是幽默风趣之人,之前一直想着把他介绍给您认识一下,今天恰好遇上,不如就一起用个餐?”
“这·······”希伯来面色有些犹豫,他想和许小姐共进两人晚餐。
“这当然再好不过了,两人吃饭多冷清,三人正好。”陈科说着就招呼服务员在旁边加了一把椅子。
好好的浪漫烛光晚餐卡座成了拼桌·······
希伯来心情有些糟糕,但是碍于许曼玲脸上仍然挂着绅士的笑。
陈科就当没看见似的与许曼玲聊起了天,“上次跟许小姐说想找伏尔泰的原版《风俗论》,不知道许小姐那边可有消息了。”
许曼玲倏地看向陈科,眼中尽是不敢置信。
陈科微微一笑:“嗯?怎么,许小姐你忘了这件事了吗?”
许曼玲:“······没有。”
这时旁边的希伯来终于也忍不住开口了,“陈老板难道也喜欢伏尔泰?”
陈科暗自一笑,面上却带着诧异道:“也?难道希伯来先生也喜欢伏尔泰?”
“哈哈哈哈,那当然,他是法西兰最优秀的诗人,是我人生的光明塔,我喜欢他的敢作敢为,也喜欢他对爱情的浪漫热烈。”
说这句话的时候,希伯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许曼玲,眼神炙热得感觉都快把许曼玲面前的红茶加热至沸腾了。
许曼玲装作没看见似的低头整理了一下裙摆。
陈科:“哈哈哈!”第一次笑得那么大声还真有些不习惯。
不过这该死的法国佬就喜欢这样的人,果不其然,立马就把目光转向了陈科。
“我也喜欢伏尔泰,我喜欢他为扞卫真理而面临一切,对抗一切,他用他的机智讽刺抨击社会的丑恶,这是最让我敬佩的地方!”陈科在安静如鸡的西餐厅跟诗朗诵似的饱含感情念完了这段话,迎着各种社死的打量目光,陈科坐在凳子上稳如泰山。
在希伯来看不见的地方,许曼玲悄悄为他竖起大拇指。
希伯来果然被陈科给震住了。
“啪啪啪·····”他一脸震撼的鼓起了掌,“说的好,说得真是太好了!陈老板,你难道也是扞卫真理的卫士?”
陈科激情昂扬,“呵,卫士?我不仅是卫士,我还是为思想言论自由而战的斗士!”
“陈,陈老板!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启蒙运动的斗士!我,我真是太高兴了,没想到启蒙运动的影响已经扩展到了如此遥远的东方,果然,思想无国界,我们为自由而战!”希伯来说着已经激动得站了起来,不像是在餐厅吃饭,而是在文豪云集的沙龙慷慨激昂,高谈论阔。
许曼玲已经默默打开了精致的折扇,借着扇风,实则把脸已经遮了个严实。
就这样,两人跟神经病一样从伏尔泰谈到启蒙运动,从启蒙运动谈到伏尔泰的风流八卦·······
足足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