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升了还不改口?”
“行了行了,别说了,赶紧走吧。南阳的天气真的见鬼了,天破了不成?下个不停。”
“哎~”
说到天气,众人皆叹了口气。
回到东启地界走了一整夜,好在这场雨下的及时,阻碍了行军速度,否则哪里能这么轻松就赶上。
只要走出这处山脉,若是把人分开来的话,他们即便跑死无数匹马也都没法找回将士。
进了东启地界,阳光明媚,一扫南阳地界的阴霾,人都精神不少。
此处距离边关营地还有一段路程,路锦昂下令暂且先在这里休憩一晚,接连在恶劣天气下赶路,别到了营地全都病了,不划算。
“完了完了,全完了啊!”
“阿爷……”
“阿爹,快起来吧。地上这般凉可跪不得。”
“南阳要完了,南阳要完了啊!我的庄稼,全毁了,全毁了……”
老人家跪在土墙院中,任凭儿孙们怎么劝都不起来,引来左邻右舍探头查看。
不过旁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的表情和天气一样阴郁,个个都是愁眉不展的模样。
每家每户的堂屋里都对着冒尖儿的庄稼,原本应该金灿灿的庄稼此时都变得灰暗,开始长出霉黑。
要是天儿在不放晴,这些庄稼便白抢收了。
“臣,参见陛下。”
“到哪儿了?”
安竹音放下手中的鸟食,用手指逗弄大臣新送来讨好他的雀儿。
前来禀报的臣子颤了一下,吞了口口水,忐忑不安地说道:“陛下,咱们被皇后……不是,被那位骗了。”
程黛云如今的身份尴尬,明明是安竹音拜过天地的妻子,却又还未举行封后大典,那便算不得皇后。
安竹音也未明确下旨给封号,这让朝臣每回提到程黛云时,光是称呼就得纠结半天。
“嗯?何意?”
“就是……”臣子紧张的直冒汗,跪在地上抬手用衣袖擦拭掉脸上的汗,口中干涩。
“很热?”安竹音用余光撇了眼屋外的大雨,接着道:“这大雨滂沱,你却汗流浃背。怎么?怕朕?还不快说。”
“是,是。那位给的虎符是假的,东启大皇子带着真虎符把咱们的人……杀,杀了。现在东启的将士已经回到东启地界,咱们的计划只怕是……”
余下的话悉数吞下,殿内静悄悄的,只余下外头大雨坠地的淅沥噼啪声。
“叽!叽叽!”
彩雀扑腾着翅膀尖声叫唤了几声,随之飞离铜台,不料脚上绑着一条细小的金链,刚腾空又落下,一个不稳倒挂在铜台上。
安竹音伸手托起雀,下一刻却收紧手掌将其握在手心。
只听到一瞬细微的声音,安竹音松手时,色彩斑斓的雀再无生机,一下又一下的悬挂在铜台上晃悠。
“贱、人。”
一句声音不大的辱骂,吓的臣子匍匐在地,急忙出言劝阻,说的又快又急,还有些发颤。
“陛下息怒,现下我们已经暴露,想必东启必定会有所警惕。现下正值农忙,却又遇上天灾,百姓叫苦连天,陛下应当及时安抚百姓,增减……”
“这皇位,你来坐?”
“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