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锦幼走到床边,扯下裴也腰间的玉佩,而后让丫鬟倒了一盏白水来。
就在柳鸢和悯先生疑惑她究竟要做什么时,只见她拆开玉佩上的宫绦,随即点燃了床头边的蜡烛将玉佩放至蜡烛上方熏烤了片刻,紧接着接过丫鬟递来的白水,然后竟从玉佩的孔中倒出了绿色的粉末。
那些粉末遇水则化,白水瞬间变为绿油油的一片,像极了长满青苔的塘底。
这颜色,看的几人同时皱眉,瞧着确实不像能喝的的样子。
路锦幼也这样觉得,不过她在裴也的意识中将一切过往都已悉数看完,知道这是未来那些人的一个怪癖。
大抵是几千年来不曾见过自然的绿色,便将许多东西都做成了绿色,只是入口的东西……
罢了,左右是有用的,难看点就难看点。
悯先生看了眼被她随手放在一旁的玉佩,此时的玉佩已经没了颜色,只是个透明的壳子。
眼看着她要喂裴也喝下那碗像是毒药的东西,连忙出言阻止:“公主,这……”
“先生放心,待裴也醒后让他同先生解释吧,关于天穹谷的秘密。”
悯先生表情讪讪,终是默认不语,扭过头去不看,挥手示意她继续。
柳鸢过去将玉佩壳子收好,拿在手里反复的看。
拿在手中有丁点重量,应当是刻意按照寻常玉佩的重量所制作。她又仔细看了穿宫绦的玉孔,发现里面果然是空的。
看来天穹谷君上世代相传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玉佩,而是以防万一用来保命的药物。
怪不得传世的玉佩竟然那样劣质寒酸。
柳鸢小声叹了口气,她为世代的君上不平,甚至开始怀疑天穹谷的存在,究竟是何意义。
她和悯先生生在天穹谷,长在天穹谷,却一点也不了解天穹谷。
他们从出生开始,就被教导灌输天穹谷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的思想,拥护君上是每一个人都应该也必须做到的事。
一碗药水下去,一屋子的人屏息静气,注意力都在裴也身上。
一刻钟后,裴也终于有了清醒的迹象。
她坐在床榻边小声试探的唤了他两声:“裴也,裴也?”
只见裴也动了动眼珠,缓缓睁开眼小声呢喃道:“公主……”
“醒了,醒了,太好了。”柳鸢惊喜道。
裴也醒了,悯先生反倒安静,没有想象中的惊喜,等路锦幼四下寻找悯先生时,发现早已没了身影,不知何时离开了屋子。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难受?饿了吧?还是先缓缓,洗漱之后再吃?”
裴也先是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喉间干涩道:“渴,想喝水。”
“啊,我去倒。”
路锦幼回头着急忙慌的去倒水,动作比一旁伺候的丫鬟还快。
柳鸢见状便把丫鬟一同带了出去,关上门让裴也暂且缓缓状态。
“你可算醒了~”
她收回茶杯,欺身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是我不好,让公主担心了。”
尽管刚喝了茶,裴也的嗓音还是有些干涩暗哑。他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喉结滚动时发出咕咚一声,引得她抬头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