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虎并未打算就此低头。
本来就极好面子的他,根本无法容忍自己这样在一个外地学生仔面前丢人。
好歹好说他也是见过大世面,还蹲过牢子的牛人,平时喝酒别人都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现在要是栽在这儿,以后在这镇上真是混不下去了。
三人不欢而散后,梁鹰也是愁眉苦脸地坐在病床一边,他也是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
“哥,要不咱们去和人好好说说,道个歉怎么样?”
相比梁虎,梁鹰更是分得清事情轻重,不然也不会在昨晚第一时间就报了警。
“道歉?”
梁虎只是冷冷一笑,“对方那样下手,你真以为他想要的是道歉?”
轻重梁鹰是分的更清楚,可这些心思显然是梁虎看的更透彻,他在监狱里什么人没见过,除了那些真是因为一时冲动犯了事的,监狱里更多还是一些三教九流之辈。
“我前面听你说他后头竟然给自己来了下,还以为他这是要把事情闹得乱成一团麻,好让我们拿他没办法。”
“顶多是有点小聪明而已。”
梁虎越说,心也越是沉,忍不住向梁鹰说:“烟呢,给我点根。”
梁鹰犹豫了下,也还是从兜里拿出香烟,还不忘拉上帘子,免得让外头的护士瞧见。
“呼~”
梁虎深深吸了一口,具有强烈刺激性的气体从支气管道进入肺部,让他忍不住咳了咳,看得梁鹰直担心。
在淡淡的烟气中,梁虎忍不住苦笑道。
“现在一想,他可能动手前就想着该怎么把我送进去了。”
“阿鹰啊阿鹰,你哥我这回怕是真是栽了哦……”
梁鹰有些不忍,你说这兄弟俩是个烂人吧,也没错。
可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却比一般兄弟要坚固的多。
“我们去求求叔公,求求他帮我们说说话,或者说让他仔细调查调查,咱们有错在先,可先动手的不是咱啊?”
“求个屁!”梁虎啐了一声,“叔公都把话说的清清楚楚了,就算再怎么变,咱也是玩不过人家的。”
“不会的……”
梁鹰忍不住开口,却又被梁虎打断。
“就算我不用进局子了,别人也有的是办法搞我,”这个时候,梁虎反而无比清醒,“人家有钱,搞我们这些小混混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现在这社会,你可以没有权,但是不能没有钱。”
梁虎的声音陡然低沉下来,显然也是有些落寞,他转头盯着这位比他小了几岁的胞弟,“你也不用想着去和人求什么情,老子做的事,老子自己承担就是。”
梁鹰还想说些什么,床头柜上的手机却是嗡嗡嗡震动起来。
梁虎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脸上闪过惊讶地表情。
他接了电话,语气放的很低,“太公,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正是他们在规划局任职的一位太公,其实也就五十岁边上,比他们也只是大了一轮,可梁虎对他说话语气是恭敬到不能再恭敬。
“阿虎啊,你小子这可不做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