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颌紧了紧，还是松开了手，嘴上却道：“流血都不曾喊疼，这算什么。”

尚裘听此很快反应过来转身去细细查看少女的唇瓣，果然在下唇处发现一处轻微的划痕，很小的一道口子，应该也是当时不小心磕到的。

他原本清俊的眉眼处很快折起一道痕，自己都没发觉他的眼底满是疼惜与愧意，沈流英不明所以：“怎么了？”

见他紧紧盯着自己的唇，沈流英下意识想要伸手去碰，好像唇上的确都点小刺痛，难不成破皮了，“等等，别碰。”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的手，又像是触电一样放开：“已经结痂了，仔细伤口。稍等，我去拿些药过来。”说完，尚裘就出去了，应该是去问旁人有没有药膏了。

季廉站在一旁一动也不动，冷冷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余光瞥见尚裘肿胀的流血的下唇就厌烦得紧。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

沈流英当做没听见，转身坐在了之前不小心发生意外的椅子上。

室内原本畅通的空气骤然变得稀薄又冰冷，沈流英浑然不觉。

沈流英打开了原本紧闭的窗户吹风，静静看着远处几零星几点的灯火以及守夜的下人们。奇怪之前明明有响雷的声音，怎的这个时候如此安静。

原本以为她和季廉会一直这么僵持下去直到尚裘回来。谁知道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缓缓走近，沈流英最先看到那人束着金玉簪的投影，接着是那人的身影完全笼罩住了自己的身形。

沈流英当做看不到。

季廉却不紧不慢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原本情绪失控的激烈情绪已经被他明显压下来了很多。

见她久久不曾回话，季廉故技重施，抬手正想捏着她的下巴令她转过来头，谁知这么一个动作像是激怒了原本安静的沈流英有一样，她把头往一旁猛然一偏躲开了他妄想桎梏着她的动作。

“怎么？每次就只会这么一招？”沈流英缓缓站起身来，灼亮如火的双眸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眼睛。“不动手就不能说话是吧？”

‘啪’的一声她用力伸手将他伸过来的手给打了下去。

“怎么样？这种感觉喜欢吗？”

季廉竟然没有发怒，沈流英冷哼一声，还是觉得不够解气，正所谓新仇旧恨，她又伸出手卯足了劲儿去推季廉，试图将他给一把推倒，谁知道这人竟然纹丝不动。

力气用得差不多的时候，沈流英抬头看见季廉似是嘲讽的眸子垂眸平静地看着她的动作，像是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蜉蝣撼树。

顿时感到一股被人羞辱之感。她还真是被怒火冲烧了理智，竟然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