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个很要脸面的人，若是有谁能给她想要的东西，她就会觉得谁是好人。”说到这儿他笑了一声，“可她除了自己谁也不爱。”

“沈姑娘，”柔和的光晕下，他转头，眼波流转在她的身上带着探究的意味：“你也是这样的人吗？”

沈流英有点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她决定放弃挣扎。

他似乎并不关心沈流英的回答，恍惚地转过头，“我想应该不是。”

窗外原本明亮的月亮早已被乌云遮掩，晚风习习，吹散了他额角的鬓发。

他的眼中竟是一丝光亮也无。

沈流英：……

“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褚南风恍惚地捻了捻衣袖，目光幽幽：“大抵是你与我母亲性子很是不同。”

“听闻沈姑娘心中一直都有一个心悦之人，禇某猜测就是因为他沈姑娘才不愿意屈就。”

“那个人，是季廉，对吗？”他的语气平静得不像话。

不是，这个话题到底是怎么又回到季廉的？算了，算了，随便他怎么想。

“是又怎样？”沈流英回道。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吧，她跟他谈交易，这人给她讲故事。

手掌一寸寸收紧，褚南风感到心头的嫉恨疯狂增长，季廉他凭什么，凭什么这世上什么好东西都是他的。

当初季廉害死他的父亲还能心安理得地坐上王位，若是这世上真的有‘报应’一说，那为什么季廉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为什么他的人生走入泥潭，越来越痛苦，而季廉却可以轻而易举地的得到一切！

无论是钱，还是权利，甚至是无数男子心中期盼的只要他一人的妻主，季廉都唾手可得。

后槽牙咬紧牙关，他的神情阴翳，额发间的青筋凸起，他一字一顿道：“没什么，只是他注定会死。”

“劝你还是换一个人喜欢为好。”这话似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

沈流英不置可否地点头：“你说的对。”

褚南风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同意了这个说法，略微诧异的目光瞧了过去。她的眼睛清澈如许，像是水润的黑珍珠，漂亮又诱人，“看来你也没多喜欢他。”

“不是你叫我别喜欢一个死人的，再说了，他都派我来送死了，我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还要想不开地喜欢他。”

“这世上的大好男儿多的是，我何必想不开非要吊死在一个歪脖子树上呢。”

“我能这么快醒悟真是多亏了领主您，不知您还有没有下一步指示？”她一脸诚恳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