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我写。”
妇人先是说了家里的一些情况,她和儿子一切都好,后面又问能不能寄一点银子回来。
家里还欠李员外一些银子,李员外要的急,她手里又没钱,如果他手里宽裕的话,能否寄一两银子回来,她先把一部分钱还给李员外……
景银写完后低声给她读了一遍,询问有没有不对的地方,妇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着头轻点了下。
“这位夫人,我看你儿子的手臂好像有些脱臼,如果你信我的话,我来帮他看看,不收钱。”
景银并没多问别的,要是有钱谁不想带孩子去看病呢。
这对母子一身的穿着都打满了补丁,很显然身上并没有银子。
“真的?谢谢谢谢……”
妇人连声感谢,将小男孩推到景银面前。
只是一息时间,小男孩脱臼的手臂就在景银的手中恢复如初。
“可以了,试着动一动。”
随着景银的出声,小男孩怯怯的动了动手臂,发现手真的不疼了,也能动了。
妇人大喜过望。
“谢谢先生,您真是个好人,谢谢先生……”
眼下没有客人上门,景银随口问了一些妇人的事。
得知她和她夫君感情很好,后来日子不好过,她夫君就当兵去了。
当初为了准备盘缠,她夫君问李员外借了一两半的银子,等到发了军饷就寄回来还给李员外。
这两年来,她夫君只在前三个月写了一封信回来,并且寄回来三百文钱。
她把其中二百文还给了李员外,剩下的一百文留作自己和儿子过活。
只是接下来的时间,她夫君没再寄钱也没再写信回来。
她欠李员外的一两半银子,凭着她每日给人清洗粪桶的那点钱连利息都不够还,利滚利如今已经到了三两了。
再还不上钱的话,李员外就要把她和她夫君唯一的一座房子给收走。
说到伤心处,妇人忍不住用袖子擦拭了下眼泪。
景银却觉得有些奇怪,组织了下语言开口询问。
“你夫君……可还好?”
三年前正是大夏朝乱着的时候,那时候当兵不仅危险性高,而且几乎没有军饷可发,就连平时的粮食都要自己花银子来。
能在那时候攒下三百文寄回来着实是不易。
可后面大夏朝逐渐安稳后,士兵的待遇已经全面提升。
若是她夫君还活着,应当会寄钱回来才是。
“先生,我知道您问的是什么,我已经打听过了,战死的名单中并无我夫君的名字。”
“即便如此,三年时间过去,你知道你夫君现在在哪吗?你的信又该寄去哪里?”
大大小小的军营那么多,分布在大夏朝四处八方,仅凭一个名字和户籍地,想要找到人谈何容易。
景银这番话让妇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可是她除了夫君,已经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
想到此,妇人笑着摇了摇头。
“谢谢先生关心,我寄过去或许能送到他手中呢,我也能有一些期盼。”
景银没再多说什么,将信交给了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