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银打量了他一眼,憨厚老实的长相,眼神虽然凌厉,却也不像是什么偷奸耍滑之人。
“凌大河,你的夫人可是叫春桃?儿子叫凌武儿?今年快五岁了。”
此话一出,凌大河瞬间目光炯炯的看向景银。
“景小姐,你是如何得知的,难道已经见过我夫人了?她现在怎么样?还有武儿,也不知长大了没有……”
说起他夫人和儿子的时候,凌大河的神色变得柔和起来。
景银又引导着凌大河说了一些他的一些过往和经历。
三年前凌大河参军,只是先皇昏庸,后来他辗转进入了顾将军的队伍,慢慢的杀敌立功……
再后来,他就进入了南洲军营,靠着军功一点点的爬到了百夫长的位置,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官职,却也比普通士兵的待遇好了太多。
从前刚进入军营的时候,一个月只有几百文钱,而且什么都要花钱,吃饭甚至是军服……
前三个月,他好不容易攒了几百文钱就给家里寄了过去。
后来跟着顾将军后,待遇一点一点的好了起来,还有他杀敌的奖赏,他寄回去的钱也越来越多。
“……我夫人来信说武儿可壮实了,家中的房子也翻盖了一遍,又大又宽敞……,上次三军凯旋,我本来想着回去的,夫人来信劝我留在军营,说不定还有机会往上升一升,我一想也是,梁州距离京城太远了,来回一趟就得一个多月……”
“现在我驻扎在南洲,距离梁州正好近一些,这会儿战事刚结束,我也能请上半个月的假期回去一趟,我已经三年多未曾见过我夫人和儿子了……”
说起春桃和武儿的时候,凌大河话特别多。
只是凌大河说的和春桃如今过的日子可谓是天壤之别。
所以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大河,据我所知,春桃不认字,是谁帮她写的信?”
“是我大哥,我大哥是信差,也识的一些字,平日里春桃的书信都是大哥帮他写的,我大哥对我可好了,时不时的还给我寄一些家乡特产来,就连帮春桃送信也没收过她银子……”
等到凌大河说完,景银很是平静的将如今春桃和武儿两人的日子描述了下。
除了刚开始收到他寄回去的三百文钱外,再没收到凌大河的一封信,更别说是银子了。
他们欠李员外的一两多银子,到现在都未曾还清。
也不能说没有还清,这三年的时间,春桃一边养活着孩子一边干活还账,前前后后已经还了二两多银子了,可到现在,仍旧还有三两银子没还清,越还越多。
近来李员外忽然开始步步紧逼,春桃不得不没日没夜的干活还账,如今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怎么会这样!”
凌大河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
这三年多的时间,他一直以为妻儿的日子过得非常不错,甚至还盖起了大房子。
可现在另外一个人却告诉他,他的妻儿已经快要活不下去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不是将你不日要请假回去探亲的事写信告知你夫人了?”
凌大河猛的抬头点了下头。
“确是如此。”
“呵,你若是信我的话,便尽快请假回去一探究竟吧,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谎!回去之后,你先去见你夫人,不要去见你大哥。”
按照凌大河所说,军中待遇好起来后,他几乎将所有的月钱和奖赏的银子都寄了回去。
前前后后足足有二百来两,结果她夫人却一文钱都没见过,就连他寄回去的信同样没收到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