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是永远包不住火,还没等谢美娟把印章献给皇后,她在书院里做的所有事情,就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谢山长千金,太子侍妾为了太子能坐上白鹿书院山长之位,把助教打成重伤,抢夺书院印章,这种八卦简直是百年不遇的,一时间,各种版本在百姓中流传。
太子气冲冲的把谢美娟大骂了一顿,禁了她的足,皇后哭哭啼啼的皇上面前请罪,这些消息不断地宫里传出来,让京城百姓好好过了一把八卦的瘾。
皇后的蠢,谢美娟的蠢,想起来是可笑,但对白鹿书院来说,蠢+蠢并不是两个蠢那么简单,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这两蠢对白鹿书院的打击是致命的。
一时间,学生退学,夫子辞职,一个告病在家的监院根本拦不住。
享誉东齐的白鹿书院,顷刻间,声名狼藉,不复以往。
消息传到谢家山庄的时候,谢山长的屋里挤着满了过来看望他的人。
谢山长恢复过来,伤势也大好,大伙儿正高高兴兴的陪着他说话。
安千易接过山庄管家递过来的消息,看完又递给了张道长,两人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告诉谢山长,毕竟白鹿书院倾注他十几年的心血。
“放心吧,我压箱底的护心丹都拿出来了。”张道长拍拍胸口,给了安千易一个安心的眼神。
两人进屋,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给谢山长说了一遍。
这次谢山长没有吐血晕倒,瞬间像苍老了十岁,眼睛里的无奈,痛苦,让安千易心疼不已。
“罢了,这个书院本是我集聚力量对抗皇权的工具,败就败了吧,我认输。”两行泪水从谢山长眼中缓缓滑落。
“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想开些,一定有办法挽回的。”谢山长的憔悴让张道长有些不忍心,出言劝道。
谢山长摇摇头,“道长好意我心领了,书院最重的是声誉,一但污了,永远干净不了。”
“那就想想怎么善后,难道你就在这山庄里待着,不出去见人了?”
谢山长苦笑,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不在这里还能怎么办?我现在能说什么?做什么?想我谢振庭一生,自认才学不输任何人,却败在自己女儿的愚蠢手里,真是莫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