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凡换上一身酒楼伙计的衣服，提着食盒，低着头跟在杜平身后。

“顾先生，就是这儿了。”杜平指着面前的一扇大门，扭头低声对顾凡说道。

顾凡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朴实无华的门应该是皇庙的侧门，供禁军和下人们走的。

“你平时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不用顾及我。”顾凡低下头，微微弯腰，就像普通的酒楼伙计那样。

“嗯。”杜平整了整衣衫，抬手拍了拍门。

“谁呀？”大门很快的打开一条缝，从里面露出一个脑袋，“杜五？你来做什么，这段时间皇庙管的严，不能耍钱了。”

“除了耍钱我就不能干点别的？郝老二在吗？”杜平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

“在，在，在，你先进来再说。”里面的人看了看顾凡手里的食盒，把大门打开。

杜平也不招呼顾凡，见门开了，把手里提着的卤水鸭往开门人的怀里一扔，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杜五，这是赢了不少银子吧。”开门的人接过包着卤水鸭的纸包，在鼻下闻了闻，眉开眼笑的说道。

这话让杜平心塞，他装出一副确实赢了大钱的样子，摆摆手道：“这两天手气还行，等你不当值的时候一起去耍耍。”

“行，到时候我去找你。”开门的人把门关好，笑眯眯的到旁边的小屋里去了。

杜平也不答话，照样带着顾凡往里走，绕过几处宫殿，来到一排低矮的平房面前。

屋子里亮着灯，杜平也不敲门，像回到自己家一般，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在床上假寐的人，听见动静，睁开眼睛看了两眼，又把眼睛闭上，没有搭理杜平的意思。

“郝老二，我来了，你也不起来打个招呼。”杜平也不计较，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有什么招呼好打的，你是被人追债，躲到这里来的吧？”郝老二还是闭着眼睛，动都没动一下。

“你没被人追债？连轮值都不敢回家，一直缩在这里。”杜平示意顾凡把食盒放在桌子上，“你家那小闺女有一个月没见着了吧，你不想她？”

“滚。”

杜平的话戳到了郝老二的痛点，他睁开眼睛，瞪着杜平，仿佛他要是不滚，下一秒就把他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