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闻进一看那字迹就认出是乔白的手笔,这几日他每日给乔白送药、送宝贝,每次都被系数退回还附上一张纸:在下身体抱恙,恐难赴会,望您谅解。
只是丝毫是一日比一日不耐烦一般,字迹也一天比一天龙飞凤舞。
他挑眉看向乔白,然而少年正和那奴隶打得火热,说了什么话还不好意思的打了对方几下,趁着对方不注意又跑了。
燕闻进呼吸沉重,燕闻齐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三哥今日究竟是怎么了,怎的如此心浮气躁?
“乔白?这是你的?”老皇帝看到上面的署名问道、
“正是在下。”
“字还不错。”顿了顿,宣和帝眯起眼睛,“你是想废除奴隶?”
“在下确有此意。”
“你可知我朝奴隶有多少人?这些人,若是一朝解放还他们自由之身,有多少良田能够他们吃的?”
乔白上前一步,诚恳道,“所以在下并没有打算一蹴而就,而是要循序渐进,此事关乎几十万人的性命,自然不能这么快就解决,或许要到几十年之后也未可知。”
“你是说不仅朕要做,朕还不能独自解决?
“若您真的想废除这制度,的确如此。
您可以先从被祖先连累的奴隶开始。他们从出生就不知为何被围困,愤懑自然比旁的人要多许多,若能给他们生存的机会,在下相信他们会感激陛下的大恩大德。”
乔白有讲了许多设想,例如当朝卖儿卖女现象严重,是因为地主们私下收的钱太多了,这些佃户无钱支付只能借印子钱,利滚利越来越大,最后倾家荡产;赌博也是一样等等。他用血淋淋的例子告诉老皇帝:你的国家治理的远没你想的那么好。
半晌,宣和帝垂眼微笑着看他,“这事你与朕日后再谈。旁的暂且不提,你告诉朕,这画是怎么回事?朕见过无数张珍品奇宝,就算是临摹你这幅画朕也从未见过。诗倒是不错。”
乔白尴尬的低着头,“在下实在不善画画。献丑了。”
“虽说这鸭子画的实在是不堪入目,你这水蓝色的雾倒是别样,不妨和朕说说...”
蓝色的雾?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为什么是雾......
老皇帝依旧笑呵呵的,“那,景玉,你愿意和朕说说吗?”
“在下不胜荣幸。”得了老皇帝的嘉奖,乔白却是冷汗频出,裴宣说的果然没错,自己从进来就没说过名字,全称小太监们和裁判们也是用“乔小公子”、“乔白”来代替。这人竟然能这么清楚的说出自己的表字,真是......可怕。
旁边的刘云平看得牙痒痒,他没得到陛下的一句夸,因为一开始就被筛出去了!
乔白心虚的编造着自己的每一处下笔都是什么用法,不远处的裴宣给了少年一个肯定的眼神,乔白这才敢继续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总管太监才上前和老皇帝说,“陛下,演武场已经备好了。”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