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礼毕竟是一军主帅,难得有这种真情流露的时候。
他自己也觉得别扭的很,擦了眼泪便也恢复到了平日里威严的模样。
“我此次乃是陪荣默来京的,借的是荣默护卫之名,所以待不了几天就得回去了,下次回京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我们舅甥两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这话说的,倒也是事实。
皇帝从不召祁家人进京,为的也是斩断江临的所有羽翼。
所以只要是江临还活着,祁家人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回来。
“舅父,您辛苦了,都是我不好,害得祁家只能远赴漠北。”祁礼为原主所做的一切江临都感念在心,毕竟与这具身体血脉相连。
也算是帮原主尽孝吧。
“你当年就是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孩,你能知道什么,还不是我们祁家太强大了,才会被皇帝猜忌,要不是你有个皇子的名号,带不走你,舅父早带你天高海阔,四处潇洒去了。”
祁礼这嗓门大的,估计门外隔一里地都还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偏偏他还喜欢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要是此时有暗卫在偷听,那就真的捡到宝了。
这么一些话足够砍祁礼十回脑袋了。
“舅父此番前来,总不会只是跟侄儿叙旧吧?”江临有些担心祁礼的话会被外头的有心人听到,拿来做文章,便赶紧转移开话题。
“哦,那倒不是,镇北王托我来问问你们,是不是打算反了这皇帝,是的话算他一份。”
转移话题没成功,顺便还拉了一个镇北王下水。
江临是真没辙了,这舅父可以不要了不?
镇北王怎么想的,居然想要让一个大嗓门来传话,是生怕人家不知道是吗?
“舅父不如移步书房说话?前厅人来人往的,不适合谈这么私密的事情。”还是沈昀直接些,引着祁礼往后院去。
不过,祁礼对沈昀的态度不太友善,“你是那个最近风头正盛的摄政王是吧?听说我外甥与你之间关系不太清白。”
江临默默的在心里回答:哪止不清白,谣言还是传的太含蓄了。
“舅父无须担心,我不会伤害小王爷的,我待他乃是真心。”沈昀大方的承认了与江临之间的关系。
说到真心的时候,还转过来看着江临。
看的江临脸一红,慌忙的移开了视线。
这一幕落在祁礼的眼里,可不就是打情骂俏么?简直是让他老头子看不下去了。
“你可知百姓不会接受一个断袖之癖的皇帝?”祁礼质问道?
“我知。”
“那你可知皇帝是需要后代继承这个位置的?”
“我知。”
“那你为何又要跟襄王不清不楚的搅在一起?”
“舅父担心的事情未免太多了,若您想一起帮助小王爷谋这至尊之位我没意见,但是我与小王爷之间的感情,您插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