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霆和杨潇在屋里说了啥,外面两兄弟不知道。不过也看出来,往后的日子不管杨潇说什么,或者让做什么,杨东霆也不管理解不理解,全都毫不推诿的照办。
第二天辰时(上午8到9点)杨潇带着石柱来到寒秀斋。
这会整个寒秀斋内静悄悄的,昨天那位绿头巾打着哈欠,把杨潇引到李十娘的绣阁外,领了赏钱告退。
“吱呀~”
绣阁的门被打开,上次抱瑶琴的那个,梳着双髻、明眸皓齿的小丫头,笑着回头喊道:
“娘~新姑爷来啦!”
李十娘迎了出来:
“杨先生你来啦~快屋里请。”
“不要客气,以后叫我潇哥儿或者无忌都行。这丫头怎么叫你娘?”
等杨潇进屋坐下,李十娘才把小丫头拉到跟前介绍:
“她刚来的时候年纪小,老是被其他丫头欺负。我看着可怜,要到了身边使唤。得知跟我是本家也姓李,就认了干女儿,给她起了个名字叫香君。”
“李香君~好名字。”
看着这个也被系统标注的豆芽菜,杨潇心中有数,这必然是那位鼎鼎有名的李香君了。伸手从怀里摸了个红珊瑚手串,递给豆芽菜:
“为什么叫我新姑爷,不叫干爹?是嫌我没给见面礼吗?瞧~给你补上。叫声干爹~”
小丫头看了看李十娘,见她点头才接过手串,笑嘻嘻的喊:
“干爹~”
“好!十娘,这丫头?”
“嗯,跟着我一起走,我跟妈妈赎回了香君的身契。”
“这就好,这事做的妥帖。你这突然去了新地方,身边有个亲近人,平时陪着说说话,也不觉得烦闷。”
“烦闷?潇哥儿打算把我养在深阁中?”
“咦~十娘想多了,可不会让你闲着,我可有不少的费心费力的事让你做,到时候可别觉得辛苦。”
“哼~晚上给你暖床,白天还要辛苦做事,十娘,你这位新姑爷做的一笔好买卖。”
柳隐边说话边掀起,里屋的门帘走了出来。
杨潇打眼一看,柳隐穿着便服,唧着拖鞋,也没有梳妆,看样子是昨晚留宿李十娘绣楼。
“是你!”
见柳隐认出自己来,杨潇随意拱了拱手:
“河东君不在自己绣楼整理嫁衣,欢欢喜喜的等着钱老上门迎娶。居然还夜宿青楼?真真是百无禁忌,肆意洒脱。杨某佩服!”
柳隐没想通杨潇敢这样调侃自己,一时间发愣没作回应。李十娘看着好笑:
“姐姐平时牙尖嘴利,怎么此时哑口无言了?莫不是被潇哥儿说中了?万一真要过门后被钱老打了杀威棒,那可要小心你的皮~”
柳隐伸手掐李十娘的脸皮:
“真真是不识好人心,昨个一听说你被人赎身,我巴巴的连夜赶来给你撑腰,现在反倒敢调笑起我来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杨潇也不管二人打闹,自顾自的品着小香君端来的茶。
“好姐姐~饶了我这遭~”
李十娘被咯吱的眼泪都出来了,不停的讨饶。柳隐这才放过她,两人整理好衣衫,柳隐矛头又对上了杨潇:
“前日里百史等人不甘心放过你,打听了你的来路。不想想怎么应对,反倒还有心思寻欢。真是好大的手笔~一万两,这得和多少兵血才攒的银子?”
杨潇看柳隐一副快求我的样子,大拇指在手杖上一顶。寒光闪闪的杖剑跳了出来。反手握住:
“我倒是不会动口,动手才是我的手段。柳隐你虽然品性高洁,侠义心肠。可是你整日里跟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人呆久了,被他们捧着、哄着,以为他们无所不能?还是真以为他们能奈我何?
至于喝兵血?想必你说的是金陵城这些公伯高爵。杨氏叔伯兄第,亲兵军士四百多口人命,抚恤烧埋银子兵部没给一分一毫,还指着我筹措。”
柳隐目瞪口呆看着,杨潇把杖剑慢慢收回手杖。好一会才道:
“粗鲁!难不成你还敢杀人不成?十娘看看这就是你将来的夫君~有你好日子过。”
李十娘臊眉耷眼扯着柳隐的袖子:
“姐姐,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支扁担抱着走。昨日无忌把身契放入我手中之时,我就生是杨家人,死亦是杨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