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到一里,便是奴家栖身所在。”
陈圆圆在杨潇耳边喃喃。
杨潇心里还在挣扎,脑中两个精灵在争辩:
“必须选陈圆圆,这是陈圆圆啊!”
“卞赛赛!今晚梳拢礼!姐妹俩!”
“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
“好作风枝婀娜,一落笔尽十余纸!卞氏姐妹!”
心事繁杂的杨潇,背着哼唱小曲的陈圆圆,一时头大如麻,正不止如何抉择之时。路边房角处,一带着绿头巾十来岁孩童喊道:
“圆圆姐~”
“公子停步,听声音是梨园隔壁,怡春院小宝的声音。”
“圆圆姐是你么?”
陈圆圆在杨潇背上伸头观望:
“小宝,躲在这处作甚?”
“圆圆姐,一刻前吴中金大户家,来了几十号人寻你,说金侍郎家三公子,被你带人合谋伤害,要拿你问罪。我觉着不对劲就跑出来寻你知会一声。”
“啊~潇哥儿,这如何是好?”
杨潇心想这就不用选了:
“宝兄弟,谢谢你仗义相告~柱子,给小宝兄弟十两纹银相谢。”
“辣块妈妈~小爷缺你这十两纹银吗!”
石柱一只手伸到小宝面前,掌中一锭元宝,直愣愣的展现在小宝面前。
“辣块妈妈~今日春花姐没生意,晚上饭食必被老鸨克扣,我这是济。。。济。。。啥”
陈圆圆伸手在小宝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济贫救困!”
“对~就是济贫救困!”
刷的一下,石柱手里的银子没了踪影。
杨潇看着小宝跑远的身影,颠了颠背上的佳人:
“圆圆,看情形梨园你是回不去了,可敢与杨无忌闯荡一翻?”
“女子似浮萍,随波逐流。”
陈圆圆伏在杨潇肩头,悠悠说道。
“哈哈哈~”
杨潇双手一抖,陈圆圆一声惊呼,双腿岔开被杨潇捉在手中,往前一送,双腿串绕腰间。杨潇大步向前: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四方云动,
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四方云动,
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
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
悦来连锁酒店,双髻小娘名佩,穿好一身短杉。扭头看看一身儒杉打扮的师姐:
“圆圆姐,我们不回戏院了?”
“不回了,我以身许无忌,前路如何,只有走一遭看看了。”
“看杨公子身材健壮,行为潇洒,落落大方,将来定是一方豪杰,我陪师姐走一遭。”
“嘻嘻,明明是小佩怕吃苦,不想练功。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门外传来敲门声,小佩看了师姐一眼,打开房门:
“公子~”
“嗯,和你师姐装扮好了?圆圆,我已雇好一艘大乌蓬,随时可以出发。”
“今日与无忌浪迹天涯,不知何日得返。圆圆还有一心事未了,请无忌成全。”
“哎呀,圆圆你能不能不要文绉绉的,有事说事。”
“平日里也是这般说话,无忌你多担待一些。妾身与卞赛情同姐妹,今日她竞价梳拢,我实在放心不下,想让无忌陪我前去湖畔场馆告别一声。”
杨潇差点吐血,脑中挣扎半天,决定带陈圆圆远走,结果兜兜转转又绕回来了。
“好吧,我陪你一起前往。”
二人作书生打扮,带着小厮石柱、小佩,前往太湖湖畔。
太湖湖畔苏月斋亥时(晚9点),吴中士绅张会昌腆着大肚子站起来,准备接受会场内众人的欢呼,毕竟花销四千五百两,这样的大手笔买卞赛头簪,日后也是众人不俗的谈资。
书生打扮的陈圆圆,看着出价四千五百两,腹鼓如球,裂着一嘴黄牙大笑的张会昌,也不知道该祝福卞赛,还是该同情。
看着陈圆圆目露凶光盯着那位士绅,桌子下握着自己的手,指甲已经深深嵌入自己皮肤的杨潇,抬起左手喊道:
“五千两!”
“啊~无忌?”
不光是陈圆圆吃惊,台上与陈圆圆泪目相望的卞赛赛,也是惊呼一声,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
听到有人喊价,张会昌狠狠的望过来,一个不熟悉的高壮书生举着左手,旁边一位明眸皓齿书生,昂头崇拜的看着高大书生。
“不知廉耻的死相公!”
张会昌暗骂一句,抬手喊道:
“五千五百两!两位小相公~今晚卞赛我志在必得~”
听见有人喊自己小相公,身穿儒袍的陈圆圆脸色一红,娇哼了一声。继续用指头在杨潇手掌内画圈。
杨潇一把攥住调皮的手指,憨憨的喊道:
“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