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条各种各式两仓、三仓内河平底船,船主们报了料数。嗯。最大的装不了15吨,最小的能装5吨,加一块这些船一趟能装不到150吨粮食。
唯一麻烦就这这粮食不能一次上岸,不然绝对会引起骚乱。毕竟在这种环境下,人都是极端自私的,如同溺水者,会死死抓住任何他能抓住的东西。
这边安排人连夜装船,那边叫过石柱:
“海边捕鱼的水手,前天不是都停了吗?去,全找来,明天一早全跟我出发。吸沙船上的大工也都叫来(最早接触蒸汽动力的工匠),工作交给徒弟!”
放假在家的新军士,跟着杨泓和十位老军也集合过来。杨潇看着集合完毕的军士:
“你们还没有成军,本来是不应该让你们执行这趟任务,因为那是对你们生命的不负责。但是黄河边上有数万人,没吃没喝,哭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只有我们这些刚吃了,几顿饱饭的泥腿子,不忍心让他们就这样在寒冬腊月,冻饿而死。
耸立在蔷薇河边上的那座新城,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当这些贱到泥土里的人,如果抱成团,有劲往一块使,那会创造什么样的奇迹。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但是我们的人手还是太少了!如同一只小船,一个浪头过来,就得粉身碎骨!所以我们要帮助跟我一样境遇的人!让他们和我们一起抱成团,组成一艘大船!一艘能抵御风浪的大船!
现在我命令!下士分发武器,教会列兵正确装卸,和使用刺刀。安排值守和维持装粮船次序!子药等明天出发后再分发到个人,路途中练习射击。完毕!”
这边训话结束,老军开始教新军如何装卸刺刀。旁边围观的船员推攘出一位,花白头发的老汉出来:
“城。。。城主,大伙让我出来跟您说一声,俺们愿意西行!”
“这位老人家,谢谢你们的好意,只是你们的船太小,不如留在郁州,就在这桑墟湖内捕鱼,给这些流民添加点荤腥如何?负责给伙房采买的管事,会按市价收购鱼获。”
“城主,实在是惭愧的紧,先前我们还不敢西行,怕害了性命。可是刚才俺们听了城主的话,觉得您说的有道理,俺们这些贱到泥土里的人,如果自己都不帮自己,那还能指望谁呢?
城主,俺们船虽小,可是也能装个一二十担粮食,到了地头就是来往交通,驳货过浅滩都要用小船。总不能到了地头再找船是吧?”
“好吧,我会挑出十艘船况良好的单仓船随行。”
“谢谢城主给俺们出力的机会!”
草草的吃过晚饭,瓦斯灯被点亮,工人们继续马车拖来的粮食,一袋袋的抗上船。石柱带着杨潇要的人回来,还有随行而来的大伯:
“家主,晚上没心思在家中,跟来看看你如何让这些粮船,五天到达兰考。”
“大伯,你看俺们各处使用的机器,只要烧煤烧柴,便可日夜不停。你说装到船上会怎么样?”
“嘶~”
大伯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我们的水军岂不是不用靠风行驶?与我对阵没人能抢我得上风?”
“现在说这个有些早了。还是那句话,让我造一艘船可以,让我造一个船队那我可办不到。还是得有人啊~得让他们能造会使会修,这样才能源源不断。”
一艘单桅哨船上,杨潇和大伯带着十来个水手,两个吸沙船操作员,摸黑驶入了桑墟湖深处。
“你们在这里等,见到灯火就靠过来。”
杨潇撂下这句话,就跳上了船尾的舢板,摇橹滑入了黑暗中。
这就是杨潇五天逆水行船,抵达兰考地界的依仗:一艘19世纪的12米长,500马力内河木质蒸汽拖船。
“哗啦~”
拖船凭空出现在湖面上,荡起一阵波澜。把舢板系在拖船尾部,杨潇爬了上去。
。。。。。。
哨船上大伯和一众人,就坐在船帮上和船舱内,也没有人说话,只是在东张西望,等待着家主所说的灯光出现。
“看!有灯光!”
一位水手指着前方喊道。
“靠过去!快!”
大伯杨东霆在船头跳脚。
随着哨船慢慢靠近,发现灯光是悬挂在半空中的,再靠近,一艘模样怪异的船出现在众人面前:低矮的船舷离湖面不到4尺,靠前1/3处一根高大的桅杆,怎么看都比船还要长,一层低矮的舱房顶上,一个异常粗大的烟囱耸立着。船舷上写着五个字:黄巾力士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