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垞/span就这还不算完,没有兵部调令、都督府兵符,彭城擅自出动军队越境攻击。说到哪都是死罪,所以吃独食定然是不行的。
知府低调便服去了趟金陵,也不知道许诺了什么,带回了兵部探知淮安府北部,有匪类聚集威胁运河,要求淮安府与彭城两路出兵剿灭的军令。至于兵符,魏国公徐弘基的侄子,大河卫千户所都出动了,兵符还算个事?
知道郁州匪人善用火器,彭城卫出动的时候,几位大老爷甚至拆下了,彭城城墙上仅有四门,三千斤红夷大炮随军出征,力求一战克敌。
四十来岁的彭城卫千户官钱少伯,虽然十年前从边军蓟镇,运作调动到内地,有避战的嫌疑。但是小二十年边军的经历,显然也是位知兵的军将。
“昨日就踏入海州境内,离郁州不过百十里地。临战者如履薄冰,钱某被知府老爷寄予厚望,不谨慎如何能行。”
捕头王德连声点头赞同,心中却忧虑不已。没去过郁州不知道,去过了就忘不掉郁州那种,没有乞丐,没有蓬头垢面,面色凄苦为生计发愁的百姓。整个如日初升生机勃勃的面貌。
郁州对煤铁的需求是海量的,靠着大运河的便利,郁州在彭城的货物采购,简直是来者不拒,各个矿山作坊直言今年日子好过了不少。
大家做做生意不好吗?郁州杨氏也是个愣头青,去年居然敢在彭城做下那么大的事。自己有这样泼天的财富,你闷声发财不就完了,这不是大灯笼上茅厕找死么。
“咦~半个时辰了,如何不见夜不收来报?千户大人?”
“张三!”
“标下在!”
“带一小旗去前方查看!”
千户钱少伯吩咐亲随。
“标下领命!”
张三转头就面露凄苦,彭城卫只有十来匹马,除了千户骑了一匹,剩下的全在夜不收,自己带队只能一路小跑,这大热天的可是要了亲命了。
带着一个小旗一路小跑,直到看不见后面的大部队,才停下骂骂咧咧:
“娘的,真要能征善战,如何会花费大半身家,从蓟镇调往内地!真要敢战,如何在崇祯八年,黄虎烧皇帝老儿家祖坟,的时候不去请战?
如今爷们过惯了安稳日子,髀肉复生如何还能上阵!也不知道几位文官老爷许了什么给他,居然精神头十足去郁州剿匪。可他娘郁州的商贾还在彭城满大街晃悠呢,连战前遮掩消息都做不到,打他娘的仗!”
缓行的军阵中,千户官钱少伯也是担忧的问道:
“王老弟~”
“不敢让千户大人称兄道弟,有事请大人吩咐!”
“你说这知府老爷到底什么意思?为何出兵前没有抓捕,郁州在彭城采买的商贾?如今看来这出兵的消息是走漏了。”
“这个。。。”
“王老弟请如实道来,你我现在都在这军伍之中,犹如一根绳上的蚂蚱。”
“好吧,这郁州匪人头领叫杨潇杨无忌,祖籍嘉兴杨氏,十五六岁就力能扛鼎,后来又拜入齐云山东阳道院学艺,是个武艺高超之辈。
去年元宵在彭城内,一夜连闯四五家深宅大院。就连刘推官家也未能幸免。老爷们认为这样的江湖大豪必是义气为先,如果是堂皇战阵之上击败他,此人必不会动用手段报复,但要是对这些没有武力,为杨潇办事跑腿的商贾动手,这人必定在彭城内使用血腥手段报复。”
“所以就是大老爷怕这个杨潇,使用翻墙走壁手段,伤及到自身,才不对这些郁州耳目动手?”
如果杨潇在场必定欣然鼓掌:知我者,彭城诸官宦也~
杨氏在彭城的管事,要是在场必定翻着白眼:你他娘的早说呀,害的我不敢在城里落脚,在城外的矿山,农庄一日一换,都没睡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