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现在煤城十几个大户在闹~”
“闹?告示上不是说的明明白白,有红契的地我们认账,其他的一概不认。设立警戒线,敢闯警戒线的严惩。有敢对合作社社员比划的!记住一命换一命!”
“是!”
杨潇挥手让合作社的人离开,继续在地图上规划着。
长平给杨潇端了杯茶:
“无忌,你这是对士绅下手了?”
“什么叫对士绅下手?朝廷的红契我可是认的。至于其他的白契、诡寄?嘿嘿~”
“哎~朝廷要是能大力整治,清理田亩。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幅田地。”
“这些土地可都是在官宦士绅的名下。让皇帝自己去清理?还是让太监?皇帝出不了紫禁城。太监?敢得罪全天下的士绅?
最多网罗些罪名办几个人,没收些土地糊弄糊弄皇帝,就这还得被太监漂抹七成~所以阿九,不管你怎么劝,我都不会进那个烂泥塘搅和,直接另起锅灶没有牵绊多好。”
杨潇刚要动笔,又想起一事:
“阿九,给京城运送火炮的船,到现在没有回信?不会是被扣下了吧?真有这事可别怪我翻脸~”
那条船北上快两月了,还没有回转,就算是在海上遇敌,打不过跑肯定没问题。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定然是朝廷出了幺蛾子。
“怎么会~必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我立即让亲卫传信询问。”
长平心里也一直惦记这事,她也害怕自己的爹,被那些四六不分的人一鼓动,做出什么让杨潇恼羞成怒的事。
在郁州这么长时间,长平算看明白了。就是因为杨潇把这些工匠、技师当眼珠子,所以郁州才能火器犀利,做出各种威力无比的机关器械。
怕杨潇继续询问,长平赶紧转移话题:
“无忌,这些百姓贪心不足,想法子多立户分地。那一户的二口的人家,如何耕种得过来?你的告示上可是说了,每户的五十亩得耕种半数土地。”
“这不是得了一万多匹马吗,还有三千多头牛,到时候全租赁给合作社。”
“这些百姓都是赤贫,如何还得起?再说别再让手下把,善政搞成害民之策。”
杨潇点点头,看着长平道:
“到底是从小耳听目染,难得你能想到这些。这牲畜借贷呢,是不涉及银钱的。借了牛马以后还合作社,三只小的就算完成契约。”
眼珠子一转,杨潇继续道:
“至于下面是不是为难百姓,干脆这样你看行不行?你左右是无事,你的那些亲随又是打探消息的行家里手,不如化装下乡转悠转悠,替我观风如何?”
“委我一个观风使的差事?我可不打白工~开我多少月咧?”
长平巧目兮兮的问道。
“嗯~朋友之间谈钱就俗气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可好?”
“人情呀~也行~”
“那咱们得定好规矩~”
“哎呀~又是规矩~我在现在发现,郁州就是规矩多~连人走路都得按规矩走右边。这学生上课之前,还必须观看升旗~”
杨潇听了笑了笑,可惜现在只有升旗,却没有国歌。一是现在还没有立国,二是现代音乐杨潇没法一下子拿出来,总不能来个将军令,男儿当自强吧?
“没有办法,只有人人意识到规则的重要性,从心底相信规则是,人人不得逾越的鸿沟。这天下间才能正正做到王在法下。”
“这根本不可能~”
“是呀,田忌赛马这种投机取巧的事情,居然被儒家当成智慧的优越宣扬千年。钻空子走捷径,成了士子官宦的必备技能~
太祖皇帝给这些人免税了吗?整天说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那是对他们有利之法。太祖当年定的法是免役,何成免过税?
所以我们必须要立规矩,从小就要知道规矩的重要性,然后真心实意的维护和遵守。一代一代的进行下去,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长平一脸的愤慨,最后长出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