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看着狼狈奔跑过来的骑兵头目,刘宗敏眼角抽搐了两下。
“报~将军~前往东直门追击的骑兵遭遇伏击,只余一百六十于骑逃回。”
“你是说路上有人接应,这个逃窜的车队?”
“呃。。。属下不知道,伏击我们的是两门大炮,和二百左右的火铳兵。”
“什么?!五百骑兵被两百火铳兵丁打败?还被杀了一大半?老子。。。”
“刷~”
刘宗敏抽出腰刀,就要砍了这个心腹。
“将军!真不赖俺!是大炮!”
“大炮怎么了?”
“从没见过的大炮,俺们在五百步外开始冲锋~冲到阵前不到百步,大炮连续发射了三次散子。再加上火铳兵死死挡在炮前,俺们冲不过去呀!”
“放屁!火铳兵放了铳还能挡住骑兵?”
“真的将军~这些黑衣军士的火铳也犀利,火铳前端有一尺多长的鉄刺,比短矛厉害的多。”
“黑衣?”
刘宗敏脑海中好像想起什么,连忙开口问:
“打旗了吗?打了什么旗!”
“红旗~红旗上好像是只鹰?”
“红底金鹰旗?”
“对!对!红底金鹰旗!”
“他姥姥的~”
刘宗敏终于想起这帮人的来路:
两年前围攻開葑的时候,就听说有打着红底金鹰旗的船队,在大河边收揽流民。
去年听说这帮人在鲁省,又打的鞑虏阿巴泰十万大军大败。
“不行~这帮人这会强行逃离京城,必定有秘不示人的大事!集合!骑兵集合!给我追!”
后续大军马上就到,京城已经是囊中之物。打老了仗的刘宗敏,当机立断追这个车队。
。。。。。。
八千骑兵一路往东追赶,看到路边倒毙的骑兵和马匹,刘宗敏的眉毛挑了挑。大手一挥:
“继续追!”
中午时分通洲漕运码头外,浑身湿漉漉喘着粗气的马匹,被骑兵们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刘宗敏表情怪异的看着大路中间,两门带有四个大车轮的大炮,和两个黑衣军士,就这么大咧咧的站在路中间。
“去看看!”
刘宗敏一挥手。百十名骑兵冲了过去,几个人逼住这两名黑衣军士,检查大炮,其他人四散开来侦查码头情况。
一刻后几名骑兵回报:
“将军,没有伏兵。只有这两门没有装药的大炮。”
刘宗敏这才放心的打马上前,走到这两个站的笔直的黑衣军士面前。
两位黑衣军士“刷”的抬手敬礼:
“炮兵少尉杨笑、中士斯塔见过将军。”
骑在马背上看着面前,这两个军服挺刮贴身、穿着黑亮皮靴、一顶平顶短檐帽子的军士,刘宗敏心中感觉,只有这样的装容才算真正的军士吧。
“少尉、中士是个啥衔?”
“回将军,相当于大明的总旗和小旗。”
“为什么独独留下你们两人?”
“我家司令留下我俩给将军送礼。”
司令这个官职自古就有,从隋朝始置,一直延续到明朝,代表着某司掌令。虽然意思与现代不同,但是刘宗敏也能明白,司令是这帮黑衣军士的最高长官。
“送礼?”
“请将军过目~”
高个军士慢慢的从口袋掏出一封信举着。
刘宗敏的亲兵跳下马,走到高个军士面前,拿过信件反复看了两眼,没发现什么端倪。这才递给刘宗敏。
“娘的,不知道我不认字啊,递给俺做啥!给张秀才~”
“哈哈哈~”
一帮骑士大笑起来,这位“张秀才”笑呵呵的接过信件,看了一遍说道:
“将军,这信里说这位司令,去年在鲁省打鞑子的时候,因缘巧合之下结识了长平公主,甚爱之~
正所谓: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夜不能寐,只为伊人~”
“张秀才”摇头晃脑正在拽文,被刘宗敏一马鞭抽在背上:
“说人话!”
“哎呦~将军别动手~这位司令就是犯了相思病,上月带着二十门大炮做聘礼来求亲~结果局势急转而下,不成想被咱大顺给堵在了京城里。”
“二十门大炮!那他跑什么?献上大炮,咱们皇帝怎么也封他个大大的官职。”
“信上说,不敢冒犯将军的虎威,又怕家中长辈牵挂。所以行了个下策,硬闯到通洲,坐着自家的船回了静海镇。”
“就这?”
“还有、还有~这位司令说,既然大顺要坐龙庭,他打算送上这二十门大炮做贺礼。可是这送礼有讲究:比逊要让收礼的开心,这样才能礼尚往来。
所以留下这两位专门操持大炮的兵头,专门来教怎么操持这种大炮。要是大顺皇帝觉得大炮好用,就打算用二十门大炮求封。”
“求封?想要什么官职?”
“为家主杨本胜,求封鲁省大都督,军民自治,但不奉诏与觐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