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刑警脱掉警帽,冷冷盯着刑讯椅上双手双脚戴着脚镣的张大同,喝问道:“还不老实是不?到底是谁指使你的?到底是谁杀了杜青?”
“我说了..咳咳咳..咳咳.没人指使我,就咳咳.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张大同满脸涨红,剧烈咳嗽着回道:“我杀了人,枪毙还是咳咳..无期咳.我都认,没啥好说的,杜青跟我有仇,咳咳仇..我以前借过他钱,钱没还上他咳咳..就打我,咳咳..打断咳.我两根肋骨。”
“这事儿谁能证明?”曾凯冷着脸问。
“杜青手下有个人叫沈琨,就是他,哦对了还有个叫大春的。”
中年刑警脸一黑,猛地一拍桌子:“专往死人身上推是不?”
“什么咳..死人?谁死了咳咳?”
中年沉默一会,冷眼问道:“那余文哲呢?你为啥绑架他?”
“我缺钱..急缺钱啊,我肺癌..缺钱治病啊..没钱怎么治病..住院一天上千块..”
审讯室门口,曾凯站在门口,透过窗户,攥着拳头,脸色阴沉地看着审讯室内的张大同。
半晌,曾凯扭头就走,一路阴着脸,气势汹汹的直奔付局的办公室。
“咚咚!”曾凯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付国邦喊了声,目光怔怔望着办公桌对面的一面面锦旗和旧照片。
“哐当!”
曾凯推门走了进来,紧绷着脸,语气生硬地冲付国邦说道:“付局!我不明白!”
付国邦仿佛没听见他说话似的,一声没吭。
“付局!”曾凯抻着脖子低吼问道:“为什么?张大同怎么可能杀的了杜青?那种6.2的扳手得有近十斤重!给他戴轻镣都快喘不过气了,他能提得动6.2的扳手?他还能杀了人,从容掳走余文哲上车?这可能吗?这太反常了!这么明显的漏洞!为什么不查?”
付国邦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查,怎么查?扳手上只有张大同的指纹,那个手套上也只有张大同的指纹,这怎么解释?我也知道有漏洞!但你不能拿着答案找过程啊?证据呢?”
曾凯一时无言,半晌,表情沉闷地瞪着付国邦说道:“证据我来找,付局,你把这案子交给我..”
“不行!”付国邦一口回绝。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级别不够。”
曾凯顿时语塞。
……
另一头,上午十点多,三看大门口。
“施放通知书,衣服物品啥的,都没落下吧?”管教站在门口,背着手冲一个男人问道。
这个男人体格中等,穿了件蜕皮的油色夹克,脚下是崭新的解放鞋,他整张脸蜡黄,眼窝深陷,咋一看,像是四十岁了,但其实,他今年才二十七岁。
“没有,都在的,谢谢教导员关照。”男人立正站好,表情谦恭地笑着回道。
“那行,高启强,你可以走了,以后好好做人。”管教瞥了高启强一眼,语气平淡的说了句,随即就转身进了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