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局长脸色不太好看,“如果周理利用他岳父的影响力,干扰办案的话,这事儿就麻烦了。”
案情分析室内,气氛几乎凝固,其他警察面面相觑,皆脸色难看。
“我得向上汇报。”常局长思索半晌,起身去了办公室。
...
两天后,阎学文尸体从警局运回,张浩民给他举行了盛大的葬礼。
江湖人好面,葬礼现场,凉都市内各种叫的上号的大哥过来送他最后一程,阎学文老家的院子内外,停满了各种轿车。
老家灵堂内,哀乐低回,阎学文的妻子和两个儿子披麻戴孝,神情悲戚。
“文嫂,节哀顺变。”
“嫂子,生死有命,别太伤心了。”
灵堂门口,各种社会上前来送行的大哥纷纷劝说道。
“说没就没了,二娃才十一岁,突然就走了,留下我和孩子,可咋活啊?”阎学文妻子梁婷用手绢抹着泪,眼眶通红地说。
“嫂子。”
张浩民穿着黑西装,胸口扎着白花,上前握着梁婷的手,从兜里摸出一张卡说道,“老阎走了,大家都很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以后还得生活...这里是三十万,是凯撒上下的一点心意,你拿着给孩子上学用...”
院外小马路边,沈天和靠着路虎车身,抽着烟,在他身边,杜福坤丁凯等凯撒十多个骨干都在。
“上车,跟你说个情况。”周理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沈天和转头,见周理眉宇间带着忧虑。
“老爷子给我打电话了。”周理扫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说了句。
“上车说。”沈天和弯腰上车。
周理也坐进副驾驶,关上车门。
“老付怎么说?”沈天和抽着烟,问。
“他刚才突然打电话过来,跟我聊王康的事儿,具体啥事儿他也没提,但意思我听明白了。”周理眉头紧锁地说道,“老爷子这是在提醒我,叫我别掺和王康的事儿,玛德...这就等于王康已经暴露了。”
“这傻哔...”沈天和闻声脸色阴沉,攥紧了拳头。
“19条人命啊,全国都在关注这事儿,王康这傻哔,摊上这个事儿,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在阳光下生活了。”王康烦躁地说道。
“王康暴露了,阿酒肯定也暴露了,这傻哔,还口口声声跟我保证绝对查不到他呢。”
“我估计最近几天,警方就会传唤凯撒的高层,甚至传唤你我...这边待不了多久,明天是我小儿子一周岁生日,老爷子可能会过来,咱找机会探探他口风...”周理脸色阴沉地说了句,顿了顿,补充说道,“现在最关键的还是王康和阿酒,他们俩只要不进去,这火暂时烧不到凯撒头上,但万一被逮住了,咱俩好日子也到头了...”
“我给八爷打个电话...”沈天和搓了搓脸颊,边说,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京八的电话。
...
与此同时,葬礼现场,阎学文老家院外的广场上。
一个佝偻着背,皮肤黝黑,满脸褶皱地老头正笑呵呵地与周围吃席的人喝酒谈笑,偶尔,他扭过头,眼神里精光闪烁地望向数十米远处的马路边,望着路虎。
他就是黑哥,化妆易容后的黑哥,他居然在阎学文葬礼现场。
恐怕没有人能想象,一个人可以猖狂到这个程度,当街崩了阎学文后,还敢过来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