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政扬在水井边洗手,听着两人这对话白天应该见过,他大步走到林酸酸边上,替她拉开椅子。
“不是饿了吗?吃饭吧。”
这宣示主权的举动让余开平也看出了林酸酸的身份,再结合她中午的时候跟林红桃在一起,更确定自己的猜测。
“哥,这是林…”意识到称呼不对,赶紧改口:“这是我嫂子?”
怎么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眼前这女子看起来就很不好惹,根本就不是奶奶所说的那种闷闷笨笨的人。
“没错。”
余政扬的话让余开平眼里的失望看起来更明显。
林酸酸就有些莫名其妙,主要是余开平后面跟余政扬说的那些让她写信什么的,她没听见,那时候的她已经睡着。
所以她根本不明白余开平在知道她身份后会显得这么失望是为什么。
余万华端着碟花生米上桌,招呼着余政扬他们坐下来:“都饿了吧,赶紧地坐下来吃,你婶单位有点事要处理,我们就不等她了。”
说话间看王启兰又换了身衣服急急忙忙出去:“你们吃着吧,不用管我的,吃着。”
林酸酸心里嘀咕着:“说的好像有人愿意等你一样。”
余万华坐下来拿着酒盅开始倒酒:“政扬啊,你难得回来一趟,陪叔喝几杯。”
“不喝酒。”余政扬很直接了当地拒绝。
余万华酒杯举在半空,尴尬地笑笑,这余政扬要是不喝酒,他这计划没法实施啊。
“你这,家里头嘛,喝一点又不影响纪律。”
“不是纪律的问题,只是不想喝。”
林酸酸看余万华的脸直接就垮下去,乐的想当场给余政扬竖起大拇指。
心里暗爽,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叔,我们明天还得早起带凤姨去检查,确实不能喝酒。”
“这样,那,那我自己喝。”
余万华就是个教书的,气势上也压不过余政扬,被拒绝也没辙,自己端着酒盅闷闷地喝。
边上的余开平见状也拿起个酒盅:“爸,我跟你喝。”
余开平的性格就是这样,见不得任何人难堪。
“喝什么喝,小孩子,少喝点酒。”都是花钱买的。
余开平不管,硬是拿着酒瓶给自己倒酒,他是个很少忤逆父母的人,除了执拗想去当兵,其他事情都是逆来顺受。
退伍回来后王启兰,让他结婚,他就结婚。
他浑浑噩噩,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期待,直到遇见日记里的林酸酸,那一刻他像是发现了同类,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有些惺惺相惜。
也幻想过各种他们见面的场景,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今天这样的,那个梦里面的人哐当就稀碎了。
从此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笨蛋,心里的难过简直无从说起。
手中的酒喝着喝着竟然哭起来。
余万华以为是这酒太呛,把他的酒盅抢过去:“不是跟你说小孩子别喝酒,你不听。”
为了灌醉余政扬,特意买的高度数自酿酒,结果人家余政扬碰都不碰。
余开平突然这么哭起来,把林酸酸弄得莫名其妙,琢磨着这妈宝男总不会因为那几块钱鸡蛋钱吓哭了吧。
这人真的是怎么看怎么烦:“哎呀别哭了,我姑不是说不要你钱了嘛。”
林酸酸话音刚落下,余开平硬生生就把眼泪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