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逛完博物馆,跟着顾时清买完东西,已经是晚上了。
细雪微微下着,路上也是没什么行人,也是,这大晚上的,有几人敢出来呢?
将顾时清送回去,崽崽他们便直奔酒店,随后便是散了,崽崽打了个小哈切,将身上厚重的衣服脱掉,穿上可爱小睡衣,便去床上睡觉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砰砰砰”
酒店的窗户传来击打声,这儿可是十楼,大半夜的,会是谁呢?
崽崽揉着眼睛,从梦中醒来,光着脚,跑到窗边,将窗帘拉扯开,外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
“崽崽听错了?”她呢喃一声,准备转身回去,可一只手搭在了她肩上,冰冰凉凉的,她以为是白白,便没在意,打了个哈欠道:“白白,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呀?”
背后之人并没有说话,反倒是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朝窗户外丢去,她的身体,穿透了玻璃。
玻璃似水,荡起涟漪。
崽崽看着那将自己丢下去的人,脑袋都是懵的,因为那似乎不是人,而是一个木偶,只是周围的光线过于暗淡,无法辨别清楚。
在短暂的失重感后,她又回到了床上,但不是酒店,而是她自己的小卧室。
“崽崽又不听话的跑出来了?”她很快就觉察到不对,嘟囔一声,随后坐起身子。
翻身下床,准备去看看情况,门开,却不是那熟悉的廊道,而是古朴典雅的卧房,里头陈卿雪正背对着她,在绘制符纸。
忽然,有个人闯了进来,是陈秋行,年轻时候的陈秋行,他眼含笑意道:“师妹,你猜谁回来了。”
“白云溪。”陈卿雪头也不抬的回道。
陈秋行一愣,随即泄气道:“没意思,白哥是不是又给你通风报信了?”
陈卿雪将手上的符纸画完,画笔规规矩矩的放到一旁,站起身,很是大咧的揽过陈秋行的肩道:“什么通风报信,我们这叫心有灵犀。”
“……我怎么好像被人踹了一脚,师兄说的没错,得离你俩远点。”陈秋行嘴角抽了一下,抱怨的说着。
“好啦,我们快去找他吧。”
陈卿雪也不管陈秋行是不是愿意,直接就把他给拽走了。
崽崽挠挠脑袋,想要跟上去,可没走两步,一个木偶忽的出现在她面前,随后眼前场景一换,周围哀乐遍起。
陈秋行跪在最前头,他没有哭,只是沉默着,不发一语,而他的身边站着个一两岁的小娃娃。
小娃娃的脑袋,有些生硬的看向崽崽,他的眼中满是怨毒,眼角滑落两滴血泪,既恐怖,又森然。
崽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可脚下一空,直接向后仰去,不知滚到了何处。
她揉着自己的脑袋,下边昏暗的烛光,摇曳着,一个木偶提着刀,站在她面前,刀尖上,还在滴落着猩红的鲜血。
但这里却没什么血迹,也没看见受伤的人,只有靠近地面的刀尖处,有一滴不大不小的血印。
一滴,两滴……五滴。
不断的增加着。
“你是要杀崽崽吗?”崽崽歪着脑袋问着。
木偶没有说话,而是坐下身子,擦拭起自己的宝刀,可那血液,好似刀本身流淌下来的,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处于保护本能,崽崽后退了两步,木偶却是没管她,依旧干着自己的事。
忽然,这块狭小的空间,响起小孩的嬉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