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

南云华拽了拽自家皇兄的衣袖：“皇兄，父皇和母后现在都是灵魂状态，没有实体。”

“灵魂……啊，对，皇兄想起来了。”南月华眼里闪过一丝痛楚，“父皇母后，早就已经……”

华莹伸出手，摸了摸南月华的头：“月华，都长高这么多了。”

“是啊。”南亦珺也伸出手，拍了拍南月华的肩膀，“要不是云华和我说，我都没想到，一觉醒来，月华和云华都长这么大了。”

“噗。”华莹笑了一声，“什么一觉醒来，明明是被人家毒死了。”

南亦珺轻咳了一声，小声嘟囔着：“孩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嘛。”

听着父皇母后如十年前一般的对话，南月华的眼睛微微有些润湿。

“瞧你，把月华都惹哭了。”华莹等了南亦珺一眼，轻抚着南月华的眼角，“这十年，真是苦了我儿了。”

南月华摇了摇头，低声道：“儿臣不苦，苦的是云华。”

云华自三岁就被带去了修真界，一个人在那里，又不小心被困在了一个自己无论如何也到达不了的地方，现在才出来。

自己虽然被作为傀儡，呆在那个位置上，但自己的身旁还有季苍，后来还有乐雅，以及一众群臣。

云华却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修真界。

南云华拉着南月华的手，轻轻晃了晃。

“皇兄，我也不苦。”

两个孩子的话，让华莹湿了眼角，她很想拥住自己的孩子，可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个灵魂，没有肉体的自己，要如何才能拥住自己的孩子。

身旁的南亦珺伸出手，揽过自己的妻子华莹，轻轻拍了拍。

梳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南月华问道：“云华，你是怎么把父皇和母后带到这里来的？还有，这里怎么是你的空间？”

南云华想了想，回答道：“唔……空间是最近才打开的，父皇和母后的灵魂也是前些天才醒过来的。”

自己是九天神尊转世的事情，以及伴生空间的事情，暂时还是不详细说了为好。

听了南云华的回答，南月华以为父皇母后因为担心幼妹，附在了幼妹的身上，空间的话，肯定是幼妹的师尊，逍遥前辈送的了。

……虽然云逍遥的确送过南云华空间石，若是真的问起来，勉强也能说得过去。

“父皇，母后，你们都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吗？”南月华问道。

南亦珺和华莹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

“是南义罗的人，给的那杯毒酒。”

“也是南义罗的人，逼迫我自尽的。”华莹脸上带着歉意，看着眼前两个孩子，“对不起，月华，云华，母后留下了你们两个。”

南云华摇了摇头。

“母后，这不是您的错，错的是南义罗那个坏人。父皇和母后明明把他当做亲人，他却不把我们当做亲人，还要赶尽杀绝，是他的错，不是母后的错。”

南亦珺叹了口气。

“我真没想到，义罗会做出这种事情，虽然他不是我的亲弟弟，但我也没有亏待他啊。”

南月华冷声说道：“父皇，您是没有亏待他，只不过，南义罗虽然姓南，他的骨子里姓的却是钱！您和母后不在了之后，钱允和南义罗在整个南越一手遮天，说一不二，儿臣在群臣眼中就是他南义罗的傀儡，是整个南越朝堂的笑话！”

“月华，对不起，是父皇的错。”南亦珺脸上带着歉意。

南月华咬着唇，看着眼前南亦珺的灵魂，想到自己和幼妹这十年的时间。

幼妹云华说不是父皇和母后的错，自己也知道，不是父皇和母后的错，但是，若最初没有南义罗和钱允的话，若父皇从一开始就把钱允解决掉了的话，若父皇没有喝下那杯毒酒，若母后没有自尽……

说什么都晚了，时间是不会倒流的，更何况，即使倒流回去，母后也会陪着父皇一起去的。

明明自己和云华还都是小孩子！

南云华掰开了自家皇兄紧握着的双手。

“皇兄，都过去了，父皇和母后都没有错，错的是钱氏一族，是钱允他们。”

“……”南月华低头看着幼妹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南亦珺和华莹，“父皇，母后，钱氏一族和南义罗，儿臣已经和云华都解决掉了，你们……放心吧。”

人死不能复生，能再看一眼父皇和母后的灵魂，原本就是自己不曾想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