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等看清来人，瞳孔紧缩。

“怎么？乐傻了？”

熟悉的戏谑语调在耳边响起，宋韫一颗心忽轻飘飘浮起来。

她不敢置信站起来，整个人像只燕雀轻盈地飞进他怀里。

“你不是说不来么？”她吸吸鼻子，在宋昱跟前积攒的委屈全泄出来了。

宋弃俯身搂紧她的腰，在她发间深深嗅了一口。

“我怕某人忘了和我的约定，”她留在府里的发油香球，他用了个遍，可就是没有她身上的味道，“来提醒她别食言，不然我就撕票了。”

宋韫微微起身，将他上下一打量。

银灰色的圆领衫，雪白内领，黑色革靴，除了抹额，浑身上下无一点装饰。

不是王爷朝服。

她皱眉：“你以什么名义进京的？”

小姑娘太敏锐也不是好事，宋弃躲开她的目光，心虚道：“跑腿送贺表的。”

宋韫闻言，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你是不是有病！”

“哎哟。”宋弃捂着臂膀装疼。

宋韫瞪他一眼，他立刻住了嘴。

“我又怎么了？”几月不见，她好像圆润了点，更显明艳，宋弃有些看不够。

他一会不经意动动她的凤钗，一会替她绑绑并没散开的披风带子，宋韫看他一个带子绑着绑着，眼神开始游离，耳朵开始发红，没好气推开他，“睁眼看看这是哪里！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属于无诏进京？”

“知道啊，”被嫌弃，宋弃装作不在意咳一声，退后倒杯热茶喝了，“可这样更自在，省得遵那套烦死人的礼。”也不用单独去见皇帝和严帝。

“你不知道，宴上我们这些无名小卒被安排在靠近殿门的位置，冷风吹得案上的食物都凉透了，根本不能下咽。”

他饿了一早上，以为宴席结束就能回去，结果皇帝不知哪儿来的兴致，又要看人比武。

他本来没想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她面前的。

他原只打算在比武场上偷偷看她一眼，确认她过得好，也就能安心回去过年了。

谁知她没和皇帝一块出来。

宋韫本要被他气死了，看他这样，又心软了。

“活该。”她把手边糕点和果子推过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