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杂种、贱货、荡妇、下贱坯子……
乔苒觉得世界上对女子最恶毒的话都在陈老太的嘴里了,恶毒得就像是对待什么杀母弑父的仇人一般。
如果娘亲真是她的亲闺女,那她岂不是把她自己都骂了进去?
所以乔苒不得不怀疑,这其中定有蹊跷。
只怕,娘亲的身世没有那么简单。
她努力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在原主不太灵光的脑子里,还记着不少关于陈家人对她和娘亲的态度。
原主记忆中,陈老太真的不知道骂过多少次陈惠娘“贱人”、“杂种”、“下贱坯子”之类的话。
而且从长相上看,娘亲跟陈老太长得一点都不像,跟乔老太的两个儿子长得也一点都不像。
陈老太是一副尖酸刻薄样,她那两个歪瓜裂枣的儿子也都随了她,长得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是偷奸耍滑之辈。
跟自己娘亲那清秀端庄、温柔娴雅的长相和气质,根本就没有半丝儿相似的。
乔苒心想,以后一定要好好查一查,娘亲到底是否真为陈老太所生?
现在,乔苒也不急着出去帮自己娘亲,她希望娘亲能够更强势一点,不要太过温柔善良,以免总被人欺负。
虽然乔家人团结和睦,不会眼睁睁看着娘亲受人欺负。
但是娘亲总得要自己强大起来,不能总依靠别人的帮助。
此时的陈慧娘,被陈老太抓着手,听着那一声声可怜的求助,她的脸色沉了下来。
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但是当这些人真的如此的厚着脸皮凑上来讨要东西,她还是觉得自己低估了人性。
一旁的乔老太也沉着脸瞪着那双抓住自己大儿媳的手,恨不能一掌拍下去。
只是她也跟乔苒此时的想法一样,想要看看陈慧娘如何应对。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发生。
如果大儿媳自己强硬不起来,那她们能帮得了一次两次,也不可能帮得了她无数次,她总得要自己立起来,学会拒绝,学会强硬地跟这些人划清界限。
否则在外人看来,就是他们这些婆家人在挑唆着儿媳妇跟自己娘家人决裂。
因此,乔老太也只是在一旁看着,没有出声。
围观的村人也不方便出头,大家都静静地在一旁看着,等着陈惠娘的反应。
陈慧娘用力挣脱了陈老太的手,声音毫无温度地说道:
“娘,你还记得苒苒是怎么从一个可爱聪明的孩子变得痴傻了这么多年的吗?”
“在你们当初把苒苒丢在雪地里,差点把她冻死,还怪我自己不看好孩子,还叫嚣着就让她冻死时,我就对你们这些人心寒了!”
“当我跪着求娘您拿出二两银子去找大夫给苒苒救命,将头都磕破了,那时候您是怎么说的?”
“你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已经是乔家的人,苒苒也是乔家的人,跟你们没有半点儿关系,死了也就死了,并且说这样的傻子早就该丢出去让她自生自灭,以免浪费粮食。”
“你们那时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尖刀一刀刀地扎在我的心口,我至死也难忘记!”
“我的苒苒差点就被你们的冷血残忍给害死了,你们也丝毫不顾念亲情,半两银子都不肯借我。如今你来跟我讲什么娘家、亲情,不觉得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