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叶家大闹婚宴,今天晚上的对话,全程没有放一句狠话,也没有说一句难听的,可翻脸就是翻脸,家族子弟之间修养不一样,也就决定了为人处事的区别。
不能说叶家没有教养,只能说位置不同,为人不同。
可即便是如此,也气得谢黑子脑袋发烫,双眼发黑。
坐惯了高位,猛然被说两句,反倒是失了分寸。
自己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特别是听闻程家也不告而别的时候,谢玉东更是苦涩一笑。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拒绝,作为一个家族继承人,对于娶一个人回来供着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可到底是哪一关过不去,导致自己突然起了那个念头呢?
谢玉东不知道,他只清楚如果自己如此轻率地答应,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
必登盘腿坐在地上,任由周围的风声飒飒,可是他却没有一丝的微动。
道炎在他的身后,缓缓的把灵药宝物以灌顶之法提炼入他的体内。
庞大的药力和宝气与他体内的佛骨呼应,便犹如藤蔓一样缠绕起来,随后缓缓化作同一部分。
五年的积累,当然不可能一朝就处理,可即便是如此,道炎施法完毕之后,依旧是气喘吁吁。
听着那烦乱的呼吸声,回头一看,苍白的面容映入了眼中,小和尚心头一阵悸动:“师傅,你还好吗?”
边说,边连忙爬起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老和尚。
好半天,老和尚才抒发了胸口的郁气:“我没事,说起来躺在床上这么久没动,偶尔帮你提炼一下,倒也是活动筋骨。”
“好了,刚提炼完,赶紧去吧!不要耽搁了时间,浪费了药力!”
道炎说着,指了指飞溅而下的瀑布。
必登闻言,吞了一口口水之后,扶着老和尚的双手又紧了一些。
“师傅要不今天......”
只是还没等他说完,老和尚就在他头上来了个爆栗。
“戒惰!去!”
“嘶!”
被敲了脑袋的小和尚,连忙松开了扶住老和尚的双手,然后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眼睛含泪的冲了过去。
丫丫的,好痛呀。
瀑布后面是铜人洞,必登原本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层,要不是那天必岸来过以后,自己师傅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也不会安排自己进去。
里面那些人偶看着可怕就算了,而且打人还特别疼,关键是挑的位置能不能不要那么别扭?
这几天走路都觉得蛋蛋有点淡淡的疼。
真的是要命。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不注意经过瀑布,又被那巨大的冲击力砸了个跟头。
于是道炎就看着一个骂骂咧咧的小和尚爬了进去。
这小家伙......倒是有趣的很!
只不过......必岸,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对于那个师侄想坏自己弟子禅心的事情,道炎虽然不清楚,但也能推算一二,只是这原本就是两人的性命之争,这个争斗从必登进门时,他和道衍就已经决定了。
可那个前提是必登失去了佛骨的情况下,如今自己有意让必岸清楚自家弟子的情况,为什么还要如此执迷不悟呢?
看来得挑个时间,好好和监寺聊一聊了。
......
必登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老和尚可真敢下死手。
不过也还不错......
至少现在也是有人管教的小孩子。
必登一进来就遇到了偷袭,长长的棍子袭击而来,敲打着浑身的穴位,开始激活体内的药力。
这是准备阶段,简而言之就是热身,所以也不用躲,再说了,他也躲不过去。
其实道炎的态度转变,他并不是不知道,不就是看自己身上恢复了佛骨吗?
因为这身天赋加上这点佛骨,所以这才对自己起了一些培养的心思,自己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可为什么在逢场作戏,却偏偏用了真感情呢?
必登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明明知道自己这些心灵的窃喜只是别人的施舍,是别人的算计,可偏偏他甘之如饴。
“师傅,你可知,这施舍过来的感情,是我终身难求的解药呢?”
一边忍受着肉体的呻吟,一边感觉到心中的抽动,小和尚喃喃自语。
六鸣寺的水早就把这个小和尚泡了个五颜六色,只不过大家都在装傻,揣着明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