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其他人就像被扼住了喉咙的鸭子一样,片刻就是寂静无声。
你要不要听一下你在说些什么?
我靠,你在放什么狗屁,你这话都说得出来?
他们家女儿关我什么事?
脑瘤啊!那玩意长在脑子里面,万一医好了,指不定以后也是个......
而且这钱借出去,你能保证还得起来。
关键是看老钱的意思,他好像还心动了。
“那啥,我今天还有事,我先走了!”
“喂,幺儿,哦,我衣服没晾?这样啊?下回见下回见!”
“哎呀,这太阳太大了,晒得我有点头晕,我先回去歇着了。”
“我家里还煮了汤呢,我得看看有没有关火。”
一时之间,汇聚过来的街里街坊作鸟兽散。
只留下跪在地上的一个呆滞老父亲,以及那一群集团的工人和刘正忠。
“耀叔,人情世故,不是我不懂,但是你看一下呀!”
听到褚云海称呼自己,钱耀光呆着的眼神动了动,看着那侄子向自己走过来,眼睛里泛起了一丝光芒。
“你来这里定居办户口,是我家帮的吧?你说要在这里置办房子,钱大头也是我家出的吧?你说要打工还债,跑到别的地方发展,老婆也是我家介绍的吧?就连你老婆生孩子,你在外打工,也是我家帮忙送医院的吧?”
只是随着这个年轻人一句一句的问话,他眼里面的那道光芒逐渐被愧疚所替代。
这个时候又微微出神了起来,直到褚云海拍着他的肩膀让他起来。
“你看看这人情世故,你总不能逮着我一个人情世故吧?我父亲是老好人,这个没错,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他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把钱耀光扶起来以后,褚云海才看见一旁的刘正忠。
“老刘啊!说起来我和你熟悉,就是因为你三番五次来烦我。其实我并不怪你,毕竟你有你的职责所在,但是今天这......是不是多多少少有点逼人太甚了?”
先是用利益煽动邻居,随后又拉一个可怜人进行求情。
这不就是想借众人的口达到自己的目的吗?
众口成烁,这手段多多少少有点肮脏呀!
但凡来一个顶不住压力的可能就要妥协了。
“褚少爷,我这也没办法呀,你这三天两头挂我电话,想跟你谈也谈不了。我底下人总要吃饭的不是吗?”
在巨大的水流冲击声中,刘正忠这句话充满着卑微。
如果不是他手段将尽,他也不想搞这么一出,毕竟对集团的名声不好——虽然集团也没什么好名声。
不过今天这一次试探下来,就已经扯断了其他条路了,最后也只能......强拆了。
“哦?你想跟我谈?你想跟我谈什么?谈一下,你怎么私自压下那些人的钱,以此来胁迫我吗?还是说一下你怎么以利诱之,用一个怀有重病之身女儿的老父亲来逼迫我?”
说到这里,与气之间锋芒毕露:“你觉得我们还有谈下去的必要吗?”
刘正忠讪笑:“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总得要服从国家的安排不是吗?”
褚云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最好说的是国家!”
家里面这个祖宅从唐朝传下来已经有千年之久,每个朝代都有人来动它,可是没有一个朝代成功过,他不相信目前的当政者不明白这个意义。
刘正忠被这个眼神触动了自己的内心,他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盒烟,这种烟很劣质,几块钱一盒的便宜货,抽起来很呛,但是有人就喜欢这种味道。
“你要不要?”
他拿出来两根烟,褚云海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默默的接过来一根,也不点着,就这样拿在手里。
戴着安全帽的刘正忠,打火机一响,眼里就满是沧桑。
“这里人多,我们边走边说吧,难得你今天肯和我谈一下!”
褚云海沉默,避而不谈只是认为这个事实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可如果是国家需要,他又能阻止到哪里去?
微微叹了一口气,跟上了刘正忠的步伐,他知道,这一去,就没有回头路了。
“谁不是穷苦的出生?谁不明白钱的意义?我了解过你,或者说了解过你们家,其实集团那边发下来的钱,我是可以黑掉的,但我依旧每家每户亲自上门给他们送了,虽然说耍了一些小手段,但我敢保证,尾款绝对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