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老医师的逼问,也是左右而言他,根本无法讨论到实际性的问题。
叶兴莲叶老爷子也没有办法。
中医再怎么讲究治病,治的也只是病,一般分为预防,治疗,吊命,床上的那个小娃娃免疫系统已经濒临崩溃了,已经到了吊命的那一步,生死之间当用猛药,可关键是他没有这种药材。
叶兴莲擅长的是佐使,而不是养命养性。
他可以治病,可不一定能把人活过来。
药!
永远是一个问题!
“我也不瞒你们两个,现在这小家伙的情况很不稳定,我也只是暂时激发了他身体里的一些潜能,可人力有时穷,人体可激发的潜能总有用尽的时候,过度透支的效果,你们两个大概也清楚!那个时候是真的无力回天。”
叶老爷子也不想说这么严重的话,可是这两个家伙一问三不知,这孩子还在床上躺着呢!
要是这两个家伙再也说不出什么,那自己就只能宣告尽力了。
“那......那老爷子,现在送去市医院还有用吗?”富贵并不甘心,他梗着脖子问道。
叶兴莲皱了皱眉头,他不愿意打击这二位,可做医生的,他也不想隐瞒病人家属:“目前我所知道的,唯一可以救他的就只有燕京,而且重点是还需要一些养命的药材,恕我直言,能用便宜药解决的问题,我已经尽量解决了,可是真正能决定性命的药......”
富贵口中掠过一丝苦涩,是啊,真正能救命的药哪是那么便宜的?
他痛苦的眼神看着床上那个身影,娃儿,你可知道你生了一场付不起药费的命?
“......”
老肖看着富贵痛苦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阔阔阔!”
就当众人沉默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
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和尚,个子不高,看起来就像个孩子一样,那富贵一看就恼火了。
“去去去,你个小娃娃,你谁呀你?在这里捣什么乱?”
老肖制住了他,然后吞了一口口水对小和尚问道:“你好,请问你找谁?”
必登眼神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看向躺在床上的霍申,随后嘴角一翘:“今儿个倒是稀奇,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可自个儿却躺在了床上。”
老肖听到这句话瞳孔顿缩,随后便是毛骨悚然,他猛然的左右看了两眼,发现富贵和叶老爷子没有反应之后,心里面更加是惊骇。
想象一下,当一个人直接闯了进来,身边的人却对此视之不见,关键是他还把自己当罪孽轻松自在的吐出来。
就像是你内心的独白,突然闯进了现实的世界,而且这个独白还不受你控制,这何异于勾魂厉鬼,索命阎罗?
人在害怕过后是出于本能的防卫,随后眼睛里更加是流露出威胁的光芒:“你给我住口!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老肖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贼心虚,气急败坏,狗急跳墙。
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否认,仿佛他很笃定这个和尚就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一样。
又仿佛是在这个和尚面前,他浑身上下就像没有穿着任何衣服,没有一点掩饰,把所有的秘密都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他面前一样。
因此而没有否认,因为没必要。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冲过来拽住了和尚的领口。
“还有你把他们两个怎么了?你给我说话呀!”
必登沉默,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一双眸子犹如深不可见底的泉眼,直接看穿了他的内心。
“你何必要害怕?只是一些小手段罢了。”和尚的小手就这么轻轻一扭,老肖就突然觉得自己抓住他衣领的手,被一个巨大的力气所掰开,就像是工地里一个巨钳。
老肖瞬间脸色由红变紫,他感觉在用全身的力气在和这个力量做角力,可惜他失败了,只能忍下那涨红的脸,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回了床上,语气里满是心虚:“我,我也不想的!”
这和尚身上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摧毁他的心里防线。
他抱着脑袋,一边说话一边摇头,身体还微微颤抖着。
“工钱我也有给到位,人头我也没有漏数,我...我还能怎么样?先前后也试过几次,坑都挖了十几米深,愣是一次都没有成功,上头也催得紧,我们也不能拖下去,总得有一个人打生桩吧?”
打生桩这三个字一出,整个病房似乎都布上了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