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穆弦思的院子里抬进来许多红木箱子,进进出出的闹出不少动静。
惹得院外许多下人瞩目。
三姑娘不是被禁足了吗?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一箱接一箱的搬进来,负责清点的秋容都有些接不上了。
“姑娘,这些也属实太多了。”
甭管是时兴的头面,首饰珠宝,甚至还有锦缎狐裘,满满当当的九大箱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来穆府下聘。
穆弦思坐在廊下,裹着身上的狐裘,若有所思。
方才兄长身边的穆七前来传话,只说这些东西是赏赐给二哥的,他一个大男人留着无用,便都让人抬过来了。
这种级别的赏赐,至少也得前线边关立了大功的,可近日她并没有听说兄长立了什么功,还得了这么多的赏赐。
她摩挲着手里让人赎回来的叶形玉佩,只觉得二哥和宋行止都在向她隐瞒些什么事。
正在清点着发簪数量的秋容眼尖的发现,其中一个木匣里的梅花琉璃发钗,居然和她们姑娘在襄城别院里佩戴过的一样。
可惜她们回京并没有带上,如今应该在别院蒙灰了。
虽说同样的发簪不稀奇,可她们姑娘的那支,上头的琉璃宝石松动了些,她存着好奇心将其拿了起来。
试着摸了摸上头镶着的宝石,居然也是松动了的,当真是巧。
这会儿还和妙吟说了这事。
穆弦思眼见二人围在一起说着什么,便随口问了一句。
听到秋容的回答后,她隐约觉得并没有那么巧合。
因此亲自过来后,越看越觉得就是她那支,连装着的木盒都一模一样。
穆弦思将木盒拿起想要仔细看看,却不想从中掉出来一封书信。
上头还写着:【丝丝亲启】
秋容和妙吟看到后,二人对视一眼,各自散了去继续清点。
唯独留了穆弦思自己,垂眸看着掉落在地的书信。
想也不用想这是谁写的了。
原本只权当没看见,让秋容拿去烧了。
可她在厅里伫立了许久,也盯了那封书信许久,终究还是鬼使神差地捡了起来。
边拆开,边走到烛火亮光处,只想看看上头到底写了什么,再烧也不迟。
随着书信的展开,跃然眼中的,就是那纸上浑厚有力,超凡脱俗的字体。
一股独有的墨香气味也随之而来,其中还夹杂着宋行止身上的冷香。
让人不禁联想到写这封信的人,在写的时候是多么的潇洒不羁。
穆弦思一愣,她想他做什么?
信纸的一角,被她的手握出了褶皱。
只因信上的内容,让她后悔捡起来看了一番,还不如直接就烧了。
丝丝,见字如面。
……
以上皆是问她晚间吃了什么?回府以后二哥有没有为难她。
中间提了除夕夜帮她约了宋之珩在东市见面。
这倒是让穆弦思很意外。
不过看到最后,穆弦思的脸就红了。
不是羞红的,而是被气红的。
只因宋行止哪壶不开提哪壶。
【借此书向丝丝聊表歉意,今日之事当属行止唐突,回府后已静思己过。
止今日之行,与那人人痛斥的衣冠禽兽有何区别?
还望丝丝念止初犯,多加原谅,日后定询问丝丝意愿可否后,再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