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弦思在王府静养了三天,期间穆少虞来过几次,无一例外,都碰上了宋行止。
可二人却默契的什么也没提。
穆少虞心里明白,此时京都还未平复,什么世俗理念和眼光都不重要。
更何况穆府现在只有几个老仆在看守,将穆弦思送回去自己也不放心,还不如就留在王府,宋行止的眼皮子底下来的安全。
宋行止这三日虽未出府,可外界的情况了如指掌。
大多轻症平民已经逐渐好转。
只是那些病重的,一时半会看不到效果。
而有了荆力夫的“无意间”说漏嘴,宋行止已然成了药石无医,即将魂归西天的重症。
有人发现差些和摄政王结亲的穆家人去楼空,更坐实了摄政王命不久矣的传闻。
是夜。
宋行止端坐在床前,将穆弦思露在外的手臂放回了锦被中。
窗外有些细微的动静。
他没有抬眸,只是安静看着床榻上人儿恬静的睡颜。
一刻钟后,房外全然静谧下来,可行止并未急着出去。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外间再次有些响动,不过也很快没了动静。
宋行止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门。
外间,影二已经率人捉拿了两波来探虚实的人。
“主子。”
宋行止瞥了一眼,直接抬手让处理了。
这两波人不用审,看也不用看是谁派来的。
可惜,他想等的,没出现。
老狐狸,当真是能沉得住气。
“影二。”
宋行止低声吩咐了几句,影二面色有些疑惑,不过仍旧应声去照办。
大礼行宫。
涂着丹红豆蔻的手正在抚着怀里猫咪的毛发。
银白色的猫闭着眼眸,在主人的膝盖上打着呼噜。
身侧的一年轻男子身着轻薄,正给波斯猫的主人捶着腿。
“娘娘。”
门外宫人声色有些急切的进门。
颜太后挥了挥手,将男子赶了出去。
“皇帝驾崩了?还是摄政王病死了?慌里慌张的做什么?”
那宫人可不敢如太后这般直言不避,他贴近颜太后的耳侧,小声汇报,
“娘娘……”
“咱们谨遵娘娘旨意,绝没有去摄政王府查探,是……”
“是烁金门……坐地起价,扬言让娘娘再补三万两黄金,亲自送去,否则……”
就将京都时疫的真相公之于众。
丹红的指甲将猫咪后脖子一掐,扔在地上,“放肆!”
“别以为哀家久居深宫不知外界,那太医署的人研制出了药方,中毒症状轻的,已然好的差不多了,这烁金门办事不力,居然还想向哀家讨要黄金万两,贪心不足蛇吞象。”
“喵……”
波斯猫落了地,肥胖的身子钻了出去。
“一群乡野村夫,敢要挟哀家。”
“公之于众又如何?一群贱民,还能造反不成?”
“传令下去,哀家不管他是什么门,明日太阳升起之前,统统杀无赦。”
“还有太医署的那和叫什么夫的,也处置了。”
“娘娘……可是……”
大太监想着那带血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要求自己传话,他的腿到现在还颤着呢。
“他们……他们手里有样东西……”
颜太后抚着头上的凤钗,十分不悦。“哀家说了,统统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