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府。
穆弦思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穆府。
虽然祖母年龄大了舟车劳顿禁不起折腾,但是穆光旻是朝廷命官。
终究不能在平潭多待。
既然穆府有穆光旻回来了,那她再住雍王府就不合适了。
穆弦思总以为她只不过在这住了几日,应当没有多少东西要收拾。
可侍女小柳将她近日用的穿的都整理了一番。
光是衣服首饰就两大箱。
穆弦思看着那些她连穿都没穿过,用也没用过的衣物首饰,有些头疼。
自从宋行止疫情好了以后,就吩咐人开了王府库房,每一日都送几件绸缎成衣和珠宝过来。
她看着小柳,“这些……都不带了。”
穆府又不是没有。
今日出殡,宋行止没时间回府。
她也是趁着这机会想回穆家住,毕竟按照二人这两日的相处,这个男人是一定不会同意自己回去的。
她一身轻松的出了院落,刚一走上亭廊,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一抬头,便见到满是寒意的宋行止。
只是他素白的衣衫上,沾着血渍。
“怎么回事?”
她瞬间高度警觉,上前询问。
今日不是国丧,出殡吗?
怎么突然回来了,还一身的血。
宋行止没敢跟她说遇上刺客的事。
“我无事,都是别人的血。”
“你怎么这会儿出来了?”
“有没有用午膳?”
穆弦思听了他这话,稍稍放下心来,可看到他手臂上深可见肉的伤口,又狠狠揪了上去。
她指着宋行止手臂上的伤口,
“你倒是问我有没有用午饭。”
“你看这伤口,这还叫没事?”
“那什么叫有事?”
宋行止虽想时刻将她揽入怀,却因着现在一身的血迹 ,只能尽量避着她一些。
“我去叫府医。”
她往后退了一步,匆匆忙忙就要跑开。
“思思。”
却被宋行止叫住。
他将手里穆少虞给的止血散摊开给她看。
“中郎将给的,应当比府上的药效好些,思思可愿帮我上药?”
穆弦思又哪里会不肯。
这就拉着他去书房。
宋行止这是第一次甩开她的手,还接连甩了两次。
他皱着眉头,手掌虽然未沾到血迹,可方才终究是用这只手杀了人。
男人嗓音有些沉,他对着第三次执意牵着他手的小姑娘沉沉说道,“手脏。”
穆弦思有些方面随意的很,有些方面又十分执着,
她手里握着从宋行止那抢过来的止血散。
另一手拽着宋行止急步在王府,直奔离这里最近的书房。
“穆姑娘……这东西……”
出来寻她的小柳看见二人去了书房,顿时噤了声。
穆弦思让人打了两盆热水和一些烈酒送来,自己则是亲自将宋行止的袖口慢慢往上卷。
伤口在左臂靠近手肘的位置。
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让衣衫尽量不触碰到伤口。
可惜她错了,这伤口经过他一路的骑马而行,血液凝固,已经和内衫粘连。
虽然这伤口对经常在战场上厮杀的宋行止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没有近距离看过这种伤口的穆弦思来说,所谓触目惊心。
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抬眸看着面色如常的宋行止,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