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新皇,此次江北之乱,微臣举荐左阳辉左将军前往。”
此话刚一落音,便有大臣反对,
“左将军已近花甲之年,自几年前漠北战场伤了肩颈有旧疾,经不住啊!”
另一位并不这样认为。
“区区泥腿子,如何与我大礼精锐相比?在座的各位,随意哪位武将领兵,皆可平乱!”
“你说的倒是轻巧,依我看这次也不必我们武将平乱了,张大人一张嘴,可抵千军万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整个朝堂,顿时乱成一片。
宋煜坐在高位上,被一群文官吵的头疼。
“够了。”
他想到宋行止之前意味不明的眼神,又看着殿上吵个没完的大礼“重臣。”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随后挥退了众人。
只留了几名心腹。
他看着台下跪着的几人,手紧紧握着宝座上的龙头,声色俱厉。
“泥腿子?”
“你们所言的一群泥腿子,前日都已经打出江北了,今日夜间才有人来报。”
“说明什么?此次暴乱,不容小觑。”
“你们在此争论谁去江北平乱,不如自己滚去。”
“父皇殡天之前,朝廷便派人去镇压,去安抚流民。”
“可事实如何?”
“如果派出去的人真的有用,为何会演变成今日的结果?”
“这……”
御史大夫还未开口,宋煜便一改之前的敬重,他走下高台,冷笑一声,“朕倒是差点忘了,派去江北的人,大多可都是曹御史你举荐的。”
目光紧盯身前跪着的人,他的声色一改往日的温润,
“很难不让人怀疑曹御史你的居心啊……”
御史大夫慌忙抬头,为自己辩解,
“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
“还是臣力举陛下荣登大宝……”
“住口。”
宋煜一把将他提起,“ 朱雀街事发后,你的夫人带着命妇去雍王府前哭诉,要求雍王放人,结果得罪了穆府的穆弦思,另几位大臣皆被几个神秘人夜半殴打,唯有你,毫发无伤。”
“这说明什么?”
曹御史吞咽着口中因份外紧张而产生的津液。
“说明……摄政王他……”
宋煜替他说了后面的话,“他已沦为阶下囚,你仍愿意称他为摄政王,说明,你明着是我的人,实际上……是宋之珩的人。”
曹御史听后,两眼睁的老大,急忙发誓,
“不不……臣对陛下的心,日月可鉴……”
“日月可鉴?那举荐此次平乱的人选,你给朕举荐的都是些什么?”
老弱病残。
宋煜没工夫听他在此表忠心。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已经怀疑他的忠诚了,就很难再建立起来。
“这话,你还是留着去和江北的流民说吧。”
“来人,曹御史欲替朕去江北考察民情,给曹御史备一匹快马,不必回府了,即刻启程。”
宋煜将他扔至一边,抬步就出了殿门,剩下的人皆是跪着不敢说话。
随后,便有一宫人急匆匆的去传话。
“宣……中郎将……穆少虞至甘露殿面圣。”
穆少虞正在与侍卫统领交代皇宫的巡查换岗一事,眼见宫人急急来寻,皱了皱眉头。
弄懂了此人来意后,更是睁着眼说瞎话,“就禀告新帝,少虞正忙着部署皇宫巡查岗位,实在抽不出时间面圣。”
这可急坏了传话的宫人。
君主传令面圣,居然敢不从。
真是好大的胆子。
不过君主说了,他拒绝面圣也在情理之中,只在他拒后,提起穆家小姐的名字,多半会考虑。